迎面就是某个电脑品牌的柜台，吕程掏出写有五种电脑型号的纸张，想直截了当地找到桃子推荐的这个品牌的那款电脑。李萍却没有这个意思，她直接走到柜台的最左侧，那架势，像是要从左到右把柜台上的七八台电脑全看一遍。李萍摸摸电脑的键盘、屏幕，打开几个软件，在键盘上打字试试手感，又在吕程的指导下右键点开电脑属性，查看电脑的软硬件配置。

李萍一边看一边问，吕程即使搜肠刮肚，也不能回答李萍的大部分问题。吕程左右张望，看到一位女售货员，向她挥手。女售货员过来，同样用异样的目光看了吕程和李萍一眼，像是在判断他们的关系。吕程赶紧低下头，装出一副认真看电脑的样子。

女售货员回答李萍的问题。李萍问这是什么系统？售货员说是win7家庭普通版；李萍问还有低级版和高级版吗？售货员说有初级版、普通版、高级版、专业版、旗舰版和企业版；李萍问这里都有哪些版本，不同版本有什么区别，价格相差多少？售货员说这里只有家庭普通版，对于普通人来说，普通版能够满足所有使用需求；李萍问这台电脑的性能参数如何？售货员看着电脑属性说五百G硬盘、二G内存、双核四线程、一点七G赫兹主频、集成显卡；李萍问硬盘和内存有什么区别？售货员说都是用于存储；李萍问为什么硬盘那么大，而内存那么小呢？售货员说硬盘和内存都是越大越好，但他们之间没有可比性；李萍问为什么不能比？售货员停顿片刻，微微一笑，承认她也不知道，没有人这么比过；李萍又问双核四线程是什么意思？售货员只说是两个CPU；李萍追问四线程呢？售货员再次笑着说她卖电脑没多长时间，很多性能参数她也不是很了解；李萍又问GHz是什么意思？售货员说是CPU主频；李萍问一G赫兹是一零二四赫兹还是一零二四的三次方赫兹？售货员再次被问住，尴尬地笑了，只说这个数字越高越好。吕程说应该是一零二四的三次方赫兹，若是一零二四赫兹就太低了，还建议她别问得那么细，太专业了，没几个人能回答。李萍笑笑，继续关注其他性能。女售货员向吕程投来复杂的一笑，三分感激，三分释然，还有四分的疑惑。

李萍从最差的电脑依次看到最好的电脑，把最好的电脑反复合上又打开，打开又合上，轻抚其圆润的边缘，敲击其质感的键盘，点开一个小视频欣赏其绚丽的画面，看看价格，依依不舍，流连忘返。李萍还是回到桃子推荐的那款中档型号，询问不同配置的价格，反复比较。

吕程帮她问质保期多久，最近有哪些活动，送哪些配件，电脑包、鼠标、贴膜、优盘等。这些都是去年姐姐带他买电脑时，除价格和性能外，姐姐额外关注的问题，吕程现在直接拿来卖弄，倒也引来李萍崇拜的目光，得到售货员欣然的回答。

第一个柜台看了近一个小时，李萍又走到另一个品牌的柜台前，还是从最差的电脑依次看到最好的电脑。这次看得快一些，李萍没有问那些虽是专业却显得外行的问题。看过一遍后，李萍又回到桃子推荐的那款中档型号，与吕程讨论一番，比较与刚才那个品牌同等档次型号的优缺点。问过配置、价格、活动后，李萍再次离开。如此反复，转了近十个柜台，已经远远超出桃子推荐的品牌。

李萍越看情绪越高涨，也越看越纠结。同样性能的电脑，桃子推荐的几个品牌，价格都略贵。当然，样式和颜色也更好看。可李萍并不追求好看，性能差不多就可以了。她左右徘徊，犹豫不定，询问吕程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