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叠的黑云泼下更多亮白的雷暴,巨大的轰鸣回响几乎将周围心境不稳的围观修士吓得神魂不稳。
待到雷鸣散去,四名筑基修士从阵内狼狈撤出,而连孚竟连一副兽傀也未曾带出的样子。
此等兽傀,必须以专门阵法方可微缩。
不带出的唯一可能,便都是在刚才那战中耗损光了。
可见这无法窥视的一战何其凶险!
“终于得救了!”
“少主,你可算出来了!”
几声微不可闻的话语传到了林立的耳中。
几位结丹早就等在了阵外,但是不知为何迟迟不入阵救人。
眼见如此,也没必要再等下去了,林立朝出阵的烛蒙射出一枚玉简,便踏上飞剑驶离了此地。
两个时辰后,凤鸣城,玉钗楼中。
几名面容稚如春水的瘦马被烛蒙揽在左右,舌为春流口为杯,将甘醇的灵酒送入烛蒙的喉中。
瞧这食髓知味的模样,林立也理解她为何男装示人了。
两人早已聊了半个时辰,嗜酒的烛蒙,已是第五盅了。
对面的林立手足无措,如同喽啰。
下午那栖梧山的煎熬何比的了现在三分?
这才是真正的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如坐针毡。
“却不见林师弟享乐?今日若无林师弟那三十道【雷剑符】纯正的阳灭之力,我门少主江羽和凤真宗的传人凤拾微阁下,便都要死在那蛊族的手中了。”
“哪里,只是最近服了些灵药,与灵酒中的酒酯相冲,不便饮酒罢了。”
林立脑瓜一转,回想起那日搭救汲寒时因为酒酯而不能运转的符箓之能,便套到如今的话题上做了借口。
他也顺势将话头抛给兴头上的烛蒙:
“最近凤鸣城沸沸扬扬的修士失踪,也是这类异族所为?”
“差不离了,即便有些宗门利用此次机会扫除异己,但是多数害人性命的事,都是这些蛊族所为。”
“尸解法,蛊族”林立心中怅然。
烛蒙眼见林立面对女色不为所动,泛起酒晕的脸色升起一些不悦:
“难道是这些侍奉的,不合林师弟的胃口?”
林立双手都摇出了残影,虽然他和烛蒙的嗜好是一致的,但是还没到享受的日子呢。
若不是自己对这股乱战有些好奇,也不会将此女约出来了,更不知此女喜·好·此·道,竟将自己约在了这种地方。
烛蒙凤眼如丝,突然打了个酒嗝儿,醉笑道:
“哦,是我唐突,是我唐突,师弟还未筑基呢,自然是要恪守真阳,多一分进阶的希望的。我罚酒一杯!不,罚酒三杯。”
林立眼见又是三位女子将灵酒含下,心中直呼投降,便收起从烛蒙那里取得的蛊族情报,一头大汗地离开了此地。
头也是蒙的林立随处找了间客栈宿下,心中的翻涌终于停下。
虽说行迹可能会被人监视,三十张【雷剑符】以三百灵石一张的市价,便是九千灵石的巨款,此番冒险也算值得了。
可他仍有几点疑问仍不解,与烛蒙攀谈此女却说都在情报之内,也是个卖弄关子的好手:
“奉劝林师弟,此事即便是知道了,也要装作从未知情的样子,毕竟从凰会的耳目,随意找出草地掘地三分都能挖出一个的。”
林立掏出一枚玉简,其中便都是烛蒙收集的关于下午恶战和修士失踪的情报了。
到底是何事,三缄其口的烛蒙,同样要让自己三缄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