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予颜吃痛,她奋力挣扎,但指尖的力道却越来越紧,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杉儿你在干什么——”
“快住手——”
来者是予颜的母亲闫来和落杉的父亲兀馗。
“爹……”
“我累了……”
“我真的累了……”
在见到兀馗的瞬间,落杉竟然崩溃了,他哭着像个无助的孩子,“我听你的话了,我全都照做了,可她不见了……”
兀馗看着儿子这样,很是心痛,但作为一个父亲,他只能摆出严厉的模样,他厉声呵斥,“你又是要闹哪出,还不快速速放手!”
“杉儿,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颜儿……”
闫来着急,但她又不敢激怒落杉,只能哀求。
她这当母亲也不是没劝说,但予颜一直不听,她也想过落杉终有一日会忍无可忍,但万万没想到落杉真的会对予颜动手。
屋外得答珵喘着粗气,原来是她见情况不妙,叫了二老来。
“我受够了……”
落杉目光阴沉,黯淡无光,“今日,要么你们杀死我,要么我杀死她。”
“杉儿你冷静——”
闫来惊恐,不知所措。
“子……”
“子隼河……”
在死亡的威胁下,予颜终于松了口。
落杉闻声,连忙松手,跌跌撞撞地冲出屋子。
“……”
兀馗看着儿子,心里五味成杂。
那只小雌性对他真就这么重要吗?
因为她,他变得听话;因为她,他日日跟着灏闵去旱谷渊练级;因为她,他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哭着说他很累;因为她,他变得现在这般失魂落魄。
“娘,他真敢杀我……”
予颜的脸庞因痛苦而扭曲,泪水像暴雨一般涌出眼眶,她是一直在挑衅落杉的耐力,但她不光是一个求偶者的身份,她还有免死身份。
他再不爽也不会真的对他名义上的表姐动手。
但方才,死亡的气息离她那么近,如果她再不说,她真要死在他手里。
“娘知道,娘都知道……”
闫来心痛地抱住地上痛哭的女儿,喃喃道,“回家,娘带你回家……”
……
“少主好像疯了,不知道在子隼河里找什么。”
“是啊,天天都在找,不知道在找什么。”
“灏闵大人怎么不帮少主找?”
“他不让人靠近他。”
……
楼宇上,坐着一个呆滞的少年,他也静静地看着子隼河,这条关乎莫夺尔人民生息的河流,竟然淹没了他们莫夺尔少主心爱的女人。
好笑的是连尸体都打捞不到。
苍白的脸,一会儿呆滞,一会儿嗤笑。
看呐,那个后知后觉的蠢蛋在找他的雌性,好像这样就可以掩盖他的罪恶似的。
来不及了。
那双精致修长的手,在匕首形态的长虹下,开裂一道又一道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就像赤链,在阳光下格外刺眼,苍白的脸庞却看不到疼痛的表情,就像一个麻木的雕像,只静静地看着子隼河边赎罪的疯子。
真好,莫夺尔也多了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