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听声音就觉得疼。

阿呜也想摸摸自己的脑袋，但小手实在太短，用尽力气也只能伸十公分。

不等艾峦开口，老婆子汤勺一挥，“去那里找吧，用完记得还我。”

说完便不再理会艾峦，顾自忙了起来。

艾峦顺势看去，角落真有一个书架。

看来这还是个德高望重的老巫女，平日里没少遇到难题的小巫女来登门拜访，她都熟练到直接编了一书架的书，任她们自主挑选。

原来艾峦看到小木屋感兴趣，愿意前来一探，不仅闻到了药材味，还确定屋子里面有个巫女。

对老婆子来说也是一样，见怪不怪，千百年来，上门的小巫女不计其数，所以艾峦的到来，并不唐突。

“不对……”

直到她察觉了不对劲。

“气味不对……”

老婆子一边呢喃，一边又折了回来，“你不是巫女？”

“我不是？”

艾峦也吃惊。

老婆子上下打量，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随即笃定道，“你不是。”

还以为是同行，没想到是个门外汉。

“可我能看懂巫医书。”

艾峦说着还想去老婆子的书架看看，以证明她能看懂，却被老婆子拦下，“不必，不必证明，我相信你能看懂。”

“为何这么说？”

艾峦不解。

这还是她第一次来了地下城以后，感兴趣，困惑，且迫切想知道答案的事。

“那是巫女施的傀障技能，为了防止巫医术外泄，巫女撰写的每一本巫医书都会使用傀障技能。”

终究是防不住所有人的。

“原来如此。”

艾峦本就不信什么玄乎的巫术，之前也多少怀疑过巫医书是不是使了什么障眼法，就是没有得到正版解释。

但被官方认定她八竿子打不着的瞬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落差的，毕竟贾迪那么卖力地认证，她也接受了这个设定。

老婆子好像看出了艾峦的失落，道，“当巫女有什么好的，你既能识破傀障技能，便能看懂所有的巫医书，你可随意使用巫医技能。”

“可这样的话，我就成了一个小偷。”

老婆子为艾峦的话感到震惊。

抢走的东西，占有，那便是自己的，从来不会有谁说自己是偷来或者抢来的。

“小丫头，你可不能有这样的心态，兽世大陆是不允许有你这种弱者心态的，任何情感羁绊，都会成为你致命的绊脚石。”

兽世大陆只认强。

谁强谁就是主人。

这是这片大陆的自然法则，也是生存法则。

情感羁绊……

艾峦嗤笑，笑自己。

是啊，她不就是那个被情感羁绊的弱者，所以现在才会苟在这片不见天日的土地上。

她看似目的明确，一直往前，可她心里是没数的，她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就想着一直往南走。

离北边越远越好。

远离那个人。

若不是羁绊，何必逃避。

所以现在的她，说到底，还是那个被情感羁绊的弱者。

“嗯？”

说话间，老婆子好像闻到了什么，方才离得远，没发现，现在跟艾峦面对面相处，这才察觉。

“是吴頔的肝脏。”

老婆子好嗅觉，但也很吃惊，“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可是好东西，寻常人都猎不到。”

艾峦说罢便掏了出来，递向婆子。

“给我？”

老婆子大惊。

“嗯。”

在她艾峦这里，这东西好归好，但终究只能炼制一些寻常药物，这婆子是巫医界德高望重的人，她自然懂更多，也更会利用好东西。

“竟是个慷慨的孩子！”

老婆子惊叹。

吴頔的肝脏也有了更好的去处。

被老婆子丢进了她的大药缸，她一边搅动，一边笑道，“正好，拿来煮我的药汤，可以让我的药效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