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根据太子殿下所说,我看那卫雪倒也没什么大问题,更何况陛下也验证过了,您还担心什么。”秦离说出自己的疑惑。
“你不知道,她……”秦忠刚想说出卫雪有足够的理由向皇帝寻仇,又意识到这件事不能让太多人知道,便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敷衍道:“你就当是我的直觉好了。”
秦离错愕,头一次觉得父亲有些任性和不讲理,忍不住问道:“父亲,您不觉得仅凭自己的直觉便将一个女子定罪有些草率、不合情理吗?”
被儿子的话一噎,秦忠脸色有点难看,沉声道:“为父这么说自有为父的理由,你听着就是了,不要顶嘴。”
“是。”秦离恭敬地站在一旁,不再说话,颀长的身躯显得有些孤单。
看到儿子不再反对自己,秦忠脸色转晴,自语道:“太子妃之位,让卫雪做,还不如让那许诗婉做,虽然我也看不上她,但她起码……”不会给宣国的江山带来什么危害。
秦离听着父亲的话,惊讶地抬头,一句话不经思考便脱口而出:“不可以。”说完自己都愣住了。
秦忠闻言眸色一沉,语气中带有一丝怒意,问道:“离儿,你说什么?”
以往秦离从来没有忤逆过自己,今天却是两次与自己对着来,他心中有些不悦。
沉默了一会儿,秦离开口,声音有些低沉:“抱歉,父亲,孩儿今日身子不适,先退下了。”说完便行礼离开。
“离儿!”秦忠在后面生气地叫他,并没有得到回应,只能看到其越来越远的背影。
夜里,卫雪正在房间练字,潇洒的楷书,行云流水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白梅(白芷)敲门进入,走到卫雪身边恭敬道:“阁主,红梅想见您。”
卫雪练字的手一顿,片刻后继续往下写,淡淡道:“不见。”
“可是她执意如此,似乎是为了您要做太子妃一事。”
见卫雪不发一言,白梅继续道:“她听说这件事后很生气,觉得您是以身犯险,还责怪我没有阻止您。”
卫雪放下笔,深深看了白梅一眼,问道:“那你呢?想通过红梅来说服我?”
白梅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低头闷声道:“属下的确认为您不该以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报仇,还请您再慎重考虑考虑。”
沉默片刻,卫雪漫不经心地开口:“白梅,你可记得寒英阁谁做主?”
愣怔片刻,白梅答道:“自然是您。”
点了点头,卫雪声音骤然一冷,带了些许狠戾,道:“知道就好,梅主没资格干涉阁主的决定,红梅、你以及寒英阁的任何人都是如此,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便趁早退身出阁。”
白梅闻言马上单膝跪地,脸色渐渐有些发白,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
看着她战战兢兢的样子,卫雪又有些不忍,轻叹一声,将她扶起,缓和了语气,道:“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但我意已决,不可更改,不见红梅也是因为知道她势必要劝说阻止我,说些我不愿听的话。”
“你将我的话转告给她,让她莫要做一些让我生气的事,否则别怪我对她不客气。”
白梅低头,有些难过地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