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词冷的,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
皇后只能跪在原地,她来时的期待,化成了眼泪。
只听龙床传来一声厉喝。
“传旨。大都统李崖山,第三子李君过,明日奔赴边关,五年不得回京。”
门外的大太监吴常有,应了声。
皇后已经停止了哭泣。只能默默的抹着脸上的眼泪。
“怎么,朕让你跪,还委屈你了。”
皇后低声抽泣了一声,眼泪又赶紧咽到了肚子里。
“没有,没有...”
又是一声冷哼。
皇后已经吓的不敢出声了。
她跪在冰冷的地上,手里缴着帕子,膝盖已经开始肿胀。
刚当上皇后时,让她夜里来跪着。还敢争辩一二,可如今,她已经不敢了。
刚才,她抽泣了五声,皇帝就下旨驱除了她的三弟,五年不得入京。
可怜的三弟,他的儿子还没过百日,就要父子分离。
“胆敢对太子不利,朕要了你李家狗命。”
皇帝一声厉喝,皇后的肩膀,吓的三抖。
“臣妾,没有。”
“没有最好。”皇帝的声音,依旧冰冷。
皇后揉了揉膝盖,鼓起勇气,才说道。
“皇上,你至今,还忘不了她吗。”
皇帝又是一声冷哼。
“她,你也配提起她?要不是你们李家,她会惨死。”
“朕恨不得杀了你们李家,为她陪葬。”
皇后心中最后的一点期盼,已经破灭了。她感觉自己,比跪在寒冬的雪外,还冰冷。
龙床传来了微微的鼾声,皇后才敢半歪着身子,坐在地上。
这样的夜晚,她不知道熬过多少。
今天来之前,她即使知道会这样,依旧没有放弃幻想。
看来,皇帝心里还是想着那个贱人。
皇后想到这,恨不得把她从坟里挖出来,挫骨扬灰。
等到大太监吴常有,来为皇帝更衣,上朝。
皇后跪在地上,才昏昏沉沉的意识到,又熬过了一夜。
见的多了,吴常有好像已经见怪不怪了。
皇后揉着酸痛的膝盖,如同针扎,一瘸一拐的上了轿辇。
无论夜里,她是怎么熬的,可在众人前的体面,她是要的。
段嬷嬷看她狼狈的样子,知道夜里又没少遭罪。除了叹气,她什么都做不了。
人前显贵,人后遭罪。
皇后刚进了储秀宫,茶都没来得及喝一碗。
张嬷嬷就慌慌张张,进了正殿。
“娘娘,娘娘不好了,库房空了。”
皇后的茶杯一顿。
“你说什么。”
张嬷嬷哭丧着脸。
“娘娘的库房,不知怎么,被搬空了,架子都没有留。”
皇后一瘸一拐向偏殿走去,她不相信,在这皇宫里,会出现这样的事。
国库被盗的事,她揣测,是看守们监守自盗。
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她的储秀宫,也会遭遇这样的事。
她原本是不相信的,可看到敞开的门,空空如也的库房,一个趔趄,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可是她半辈子的心血。
皇帝为了维持宠妻藐妾的形象,可是赏赐了她不少的好东西。即使跪满一夜,她有时候也会让嬷嬷,取出皇帝赏赐的好东西,以此慰藉。
还常常欺骗自己,皇帝的心里,是有她的。
可是,这些东西,都没有了。
还让她怎么在这宫里,活下去。
正当皇后无望时,段嬷嬷低声说道。
“娘娘,贵妃来了,那些蹄子也来了。”
皇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给本宫梳妆,更衣。”
那些贱人,是来看她笑话的吧。
可今天,偏偏不让她们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