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在一旁冷笑,插言道:“大耳贼,我荆州大军压境,你等插翅难飞,何不早早投降,免遭灭顶之灾?”
张飞一听,怒火中烧,拍马而出,大骂道:“呸!那蔡瑁小儿,你爷爷张飞在此,休要张狂!你家祖宗十八代,吾皆骂得,何惧多你一人?”
“周仓、胡车儿,尔等见机行事,勿要错失良机。”
周仓、胡车儿领命,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各自率领千名精兵,隐匿于两侧密林之中,只待令旗一挥,便如猛虎下山,直扑荆州军。
刘表见状,眉头紧锁,对文聘道:“仲业,你看这刘备,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莫非真有后手?”
文聘神色凝重,沉声道:“主公,刘备此人,虽以仁义著称,但其麾下梁翰,智谋过人,不得不防。末将建议,稳扎稳打,步步为营,勿要被其诡计所惑。”
刘表点头,正欲下令全军谨慎前进,忽见前方尘土飞扬,刘备率部缓缓后退,似有撤退之意。
“刘备欲退,正是追击之时,万勿错失良机!”
蔡瑁急切喊道。
刘表犹豫不决,若自己因一时之怒,而落入其圈套,岂不颜面扫地?
张飞再次破口大骂:“刘景升,你这缩头乌龟,只敢躲在军中,不敢与你家张爷爷一战吗?”
奇了怪,翼德今天话竟如此之多。
刘表此等卑劣之事,竟连自己亦未曾发觉。
“莫非是军师所为?”
刘备急转头,目光投向梁翰所在之处,顿时恍然大悟。
无需多猜,张飞之言,定出自梁翰之口。
唯有梁翰智谋超群,方能对刘表私事了如指掌。
他授张飞此番辱骂之词,自是为了令刘表颜面尽失,彻底激怒这位重面子的名士同宗。
“连斥责之术亦天下无双,休说刘表,便是我亦难以承受。”
“文舟军师,真乃名副其实之全才也...”
刘备心中感慨,摇头苦笑。
再观刘表那气急败坏,面红耳赤之态,便知梁翰计策已奏效。
顺水推舟罢了。
于是刘备收起恭敬之色,换上了几分肃厉,冷冷道:
“刘景升,既然你决意要置我于死地,那我们也没必要再逞口舌之快。”
“咱们就兵戎相见,用刀枪来证明,谁有资格做这荆州之主吧!”
说罢不屑再多言,刘备转身扬长而去。
张飞冷哼一声,转身追随刘备要回本阵。
临走前还嫌不过瘾,又扭回头指着刘表喝道:
“老贼,你千万别跑,把脖子擦擦干净,等着俺稍后取你狗头!”
放下一通狠话后,张飞方才拨马转身,昂然而去。
刘表望着远去的两兄弟,气到脸色发青,咬牙切齿道:
“刘备!张飞!”
“你们两个低贱的狗贼,你们焉敢如此辱我!”
“文聘,给你杀了他们!”
此时的刘表已被彻底激怒,全然失去了名士的儒雅淡定。
文聘吃了一惊,只得低声劝说道:
“主公,两军阵前会面,我们若是动手杀人,会为天下人耻笑。”
“再者听闻那张飞有万人敌之勇,末将只带了十余人,未必能杀得了他们。”
刘表听罢,没好气的骂了他一句:“畏敌如虎,老夫要你何用!”
文聘一愣。
他是万没料到,刘表会方寸大乱到如此地步,竟把气都撒在了自己的头上。
正不知所措时,刘表拨马转身,径直朝本阵奔去。
文聘只得平伏下心情,忙是默默跟着回阵。
荆州军阵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