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蘑菇的小姑娘,
背着一个大竹筐,
清早光着小脚丫,
走遍树林和山冈。
她采的蘑菇最多,
多得像那星星数不清;
她采的蘑菇最大,
大得像那小伞装满筐。
噻箩箩箩箩箩哩噻箩哩噻。
……”
这是《采蘑菇的小姑娘》的歌词,但是我家采蘑菇的通常不是小姑娘,而是父亲那个糙汉子和我这个男孩子。
初都村在滇地东北部,属于暖温带季风山地气候,四季分明。
夏季湿润,高温多雨,适合蘑菇等菌类生长。
大雨过后的清晨,父亲总是早早地去桦树林。
说是林,其实也就三棵桦树,还没有其他的树木多。
据父亲回忆,桦树林之前全是桦树。
集体的时候,很多桦树都被村里砍了,用来炼铁,只剩下这三棵了。
其中一棵桦树,在包产到户之后就分给了我们家。
桦树林下腐殖质十分丰富,大雨过后许多蘑菇便会冒出土来。
蘑菇颜色和形态都各不相同,十分迥异。
有鲜艳如花,有的洁白如雪,有的则丑得很有特色。
有的十分巨大,一个巴掌都握不下;有的十分小,不仔细点都看不见它们的存在;有的不大不小,握在手里刚刚好。
父亲回来时,基本上都会收获满满,偶尔也会无功而反。
当然不是桦树林懈怠了,没有长蘑菇,而是居住在桦树林旁田坎上的人提前摘了。
摘不到蘑菇,父亲也不会气馁,回来就告诉我们出去散步去了。
摘到蘑菇时,父亲就会叫我或者姐姐艾莲拿筲箕过去。
他从衣兜里小心翼翼地一朵朵蘑菇掏出来,放到筲箕里。
看着这些蘑菇,我们心想又可以每餐一顿了。
每次煮蘑菇时,父亲总会吩咐在水里放些大蒜。
如果大蒜变色,就说明蘑菇有毒,不能食用;否则就没毒,可以正常食用。
温馨提示:用大蒜是否变色来判断蘑菇是否有毒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不靠谱。
吃了这么多年蘑菇没有中过毒,也实属命大。
其实是自己多虑了,在我们村,由于特殊地理环境和其后条件,采摘蘑菇早都是传统手艺了。
那些蘑菇能吃,那些蘑菇不能吃,咱们的祖先已经替咱们试过了。
能吃的蘑菇形态便会被一代一代地传下来,只要采摘的是那些品种,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除非是自己想不开,非要选那些被告知有毒的,打算以身范险,感觉感觉抓小人是怎么回事儿。
所以如果想吃蘑菇,就多学点相关知识,好避坑。
除了桦树林之外,其它很多地方也会长蘑菇。
我家核桃树被风吹断之后,在锯断的时候,有一节木头不小心掉进了堂叔艾明家的檐沟里。
收拾的时候,一家人都忘了。
时间过去了很久,也没有人发现,木头开始腐烂了。
有一天,在烤烟房那里编烤烟时,我看见木头上尽然长出了许多蘑菇。
我放下手里的烤烟,下到檐沟里,把它们全都摘了。
摘完之后,我没有动木头,心想准还能长出新的蘑菇,我就拿着蘑菇进屋了。
父亲正在家里招待客人。
父亲看到我用手提着T恤,就问:“小乂,你揣着什么呢?”
“我摘的蘑菇。”
“你在哪里摘的,你不是在编烤烟吗?”
“在明哥家檐沟后面。”
“哪里怎么会长蘑菇?”
“之前,我们锯核桃树时忘记的一段木头腐烂了长的。”
“你放筲箕里吧。然后去理烤烟。”
编烤烟需要两个人,一个人负责理,就是把烟叶按照大小分成三叶三叶地递给另一个编的人。
编烤烟的人需要将烟叶用绳子绑在竹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