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烬霜也并不隐瞒,点了点头:“嗯,当年的谋逆案扑朔迷离,皇叔肯定知道些内情。”
“我当时去找皇叔,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帮他翻案。”
陆枭平静道:“将军对殿下说了什么?”
江烬霜摇摇头,自嘲地笑笑:“他只是拉着我,笑着说我又长高了,让我多吃肉,不要生病。”
家长里短的,江不霍跟江烬霜嘱咐了很多。
却独独对谋逆案闭口不谈。
陆枭看向面前身子绰约的少女,半晌才道:“那殿下可知,三年前睿阳王身死,兵符被缴,睿阳王麾下二十万黑甲骑至今仍戍守北边陲,听调不听宣。”
江烬霜的睫毛颤动几下:“嗯,我知道。”
皇叔死后,那兵符原本应到了天家手上,可谁知第二日那兵符便消失不见,不翼而飞了!
睿阳王的二十万黑甲骑,若不见兵符,便只听从皇帝调令,但若是虎符在手,便只听持有虎符者的命令。
——换句话说,虎符在谁手上,谁就能调令这二十万战无不胜的黑甲骑。
陆枭顿了顿,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江烬霜的神情:“那殿下可知,这兵符如今在何处?”
江烬霜摇头:“自从得知虎符消失之后,我便派人暗中去找了,只不过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消息。”
想要找回虎符的自然不止她一个。
朝野之上,势力暗潮汹涌,官员八面玲珑。
这几年她寻找虎符的过程中,遭遇了多方势力,皆不是等闲之辈。
——想要得到这二十万黑甲骑的人,太多太多了。
没在江烬霜的身上观察到异样,陆枭微微欠身:“虎符对我们黑甲骑而言尤为重要,若殿下有了虎符的消息,请务必告知在下。”
“我明白。”
又跟陆枭聊了几句,江烬霜便叫人带着陆枭下去休息了。
陆枭离开不久,正堂的烛影晃动一下,一道黑影便出现在了江烬霜身边。
男子双手抱剑,语气冷肃:“他在说谎。”
江烬霜无所谓地笑笑:“他不信任我,说些谎话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他们之前只见过一面。
她之前的风评恶劣,品性不端,陆枭谨慎一点也是好的。
黑衣男子闻言,也没再说什么。
夜风顺着庭院吹入正堂,男子高束的马尾辫轻轻飘动。
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远处隐隐可见几分鱼肚白。
天快亮了。
江烬霜伸了个懒腰,笑着问道:“司宁什么时候到京城?”
“后天。”
算算时间,江烬霜有些意外:“宜春宴当日才能到?”
黑衣男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罢了罢了,司宁本来身体就不好,迟一些也没什么大碍。”
没听到黑衣男子说话,江烬霜疑惑询问:“怎么了?”
“刚刚有人监视。”
江烬霜闻言,微微蹙眉:“我们的谈话被听到了?”
“没有,离得很远,应该什么都听不到。”
江烬霜听了,不解地嘟囔一句:“什么都听不到来监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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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山阁,书房。
“那位苏公子与公主殿下在正堂待了一段时间,随后便离开了。”
“后来也没再出现在殿下身边。”
京墨垂头,恭敬禀报。
书案前,男人翻看着手上的书籍,语气淡泊:“知道了,下去吧。”
“是。”
窗明几净,紫烟摇曳。
纸张沙沙作响纸张,男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偏移到了桌角旁。
桌案上方的白玉质地的花瓶中,插着几株开得鲜艳的桃花枝。
——裴度不喜欢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