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李唐的玄武门,还得归咎于朕的父皇?”
想到这一点,杨昭满脸复杂。
这极有可能啊!
废长立幼,让李渊看到了这个祸患,因此不敢轻举妄动,这才引来了贯穿李唐王朝始终的皇室内乱……
杨昭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总不能说,父皇,你真是祸害遗千年吧!
将这个不孝的想法抛之脑后,杨昭清咳了一声。
想法已定,找个机会将李世民召来,于宫中亲自培养,但得找个合适的名目,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让李渊等关陇贵族们察觉有异,以为他以质子作为要挟,那倒是得不偿失了。
“看来,还得继续斟酌,这个人才,朕不想放弃。”
杨昭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不时唉声叹气,万般可惜。
“李世民,怎么你偏偏是李渊的儿子呢?”
这等人才,偏生是关陇贵族出身,这让他有意与关陇勋贵们割舍开来,提拔寒门,重塑朝纲,本意相违。
这左右为难之事,一时半会儿让杨昭苦思冥想,始终得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暂时放弃。
他叹道:“算了,反正还有时间,等朕研究完这些秘册,总有解决之法,朕就不相信了,贯穿历朝历代,还能找不出一个能压制关陇贵族,提拔新生力量,又能放心大胆任命重臣的方法……”
杨昭觉得,一定是自己愚钝,这并不是无解难题。
后世之人,肯定比自己聪明。
所幸,他有秘册相助,上苍福佑,一定能找出万全之策。
人才他要,贵族权势也要打压,皇权要集中,天下要太平,宗室要稳定,将领有能力却无兵权,彻底解决地方大将乱政造反之患……
想到这些,杨昭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开皇盛世之下,要解决的事情,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多……
而且,尤为困难。
于是乎,想要汲取后世精髓的杨昭,正准备起身,翻来自己的《新唐书》继续阅览,殿外忽的又传来底下人的禀报。
“陛下,长宁王病重。”
闻声,杨昭微微一怔。
长宁王,是他的堂兄,乃先太子房陵王杨勇的长子,云昭训所生。
杨昭知晓,世间总有传闻,说他的皇祖杨坚惧内,皇祖母独孤伽罗在世时,始终不敢纳妾,所有子女,皆是正室所生。
因此,皇祖也时常骄傲的表示,自己的儿子都是嫡子,一母所生,绝不会有兄弟相残,祸起萧墙之难……
可偏偏,却是事与愿违,现实给了皇祖一个最大的耳光子,让他临终之时,方才得知了父皇的真面目,想要传召长子杨勇,传位于他,也无能为力了……
当初,皇祖在仁寿宫临幸了尉迟迥的孙女,没过几天,尉迟迥的孙女,便被皇祖母处死。
这倒不是皇祖母善妒,而是她觉得,传嗣血统的唯一性,受到了威胁。
对于这一点,汲取了前朝的各种教训,皇祖与皇祖母想法一致,对此虽然难以忍受,也默默赞同了。
他们对自己尚且如此,对于儿子们,自然也是要求甚高,尤其是未来要登基为帝的太子杨勇。
可杨勇,偏偏不爱太子元妃,唯独宠爱妾室云昭训,还与她生了好几个孩子,长宁王杨俨,正是这云昭训所生。
丧失了传嗣血统的唯一性,让杨勇在皇祖与皇祖母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倒是自己的父皇,在这方面,装得十分纯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