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若弼也不遑相让,“那就不劳杨公费心了,至少能比令尊长寿。”
“……”
杨玄感捂了捂心脏,太阳穴突突直跳。
跟贺若弼这种嘴毒之人说话,能不把自己气死,算幸运的。
偏偏自己还是后辈,真要撕破了脸,自己也理不直气不壮的。
正当此时,高环的一声高喊,总算打破了这边诡异的气氛——
“陛下驾到!”
闻声,杨玄感瞬间舒了口气。
他暗暗的瞥了贺若弼一眼,“贺将军,晚辈要上朝了,就不跟你多谈了,告辞。”
说罢,也不等贺若弼回应,他当即转身离开,走到了另一边的前方站定,丝毫不给贺若弼好脸色看。
可贺若弼也乐得自在,笑呵呵的也走到了另一边站定。
中途,路过高颎,他还不忘低声说了一句:“看吧,对付这种人,还是我的这个方法管用,就算扳不倒他,也能埋汰死他……”
贺若弼说完后,便擦身而过了,高颎扭头看去,不由得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个口舌之争,着实没必要。
朝堂之上,也就贺若弼这性子,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明明身为一代高官重臣,却不讲体面。
不过,这倒也让不少人为之忌惮,轻易不敢得罪了他,生怕祖宗十八代都保不住。
高颎与贺若弼一样,都和杨玄感这一派的人,颇有嫌隙。
但是,他和贺若弼,又算不上是同路人。
因此,贺若弼此番低语,高颎也只看作,贺若弼讽刺完杨玄感,又来拿捏自己了……
这时候,杨昭在众人的瞩目之下,缓缓登台。
众臣高呼万岁。
杨昭令人平身之后,望着底下的场景,忽的挑起了眉梢。
“怎么了?看你们刚才似乎聊得挺开心的,不妨说出来给朕听听。”
诸臣左右互看了一眼,脸色怪异的别开了视线。
此番,贺若弼倒是率先站了出来,笑道:“陛下,臣等只是看司徒杨公重新上朝了,向他问候了一番,杨公说了,他已经看开了,所以让我等不用跟着烦忧。”
“哦?”杨昭不由得看向了杨玄感,“爱卿,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父亡的哀痛,朕很能理解,你要是想要多休息一阵子,朕都能应允。”
杨玄感执手回道:“多谢陛下关心,只是,朝事繁多,若不回来处理,唯恐麻烦了他人。如今臣已经接替了家父的位置,断不能给家父丢脸,蒙得陛下深恩,自然也不能恃宠而骄,懈怠正事。”
杨昭满意的颔了颔首。
“爱卿果真是朝廷的忠臣栋梁,朕着实感动。”
“是呀!”就在此时,贺若弼也插了一句,“父亡这种大事,杨公竟然能忍住不回家丁忧,这份为朝廷尽忠之心,老臣真是佩服万分。”
闻言,杨玄感的拳头又紧了。
他咬紧了牙关,恨恨的瞥了一眼贺若弼,恨不得当场活吞了此人。
果不其然,宇文叔伯说得不错,父亲一死,以前的这些政敌,就开始忙着对付他这个孤家寡人了。
高颎且先不谈,这个贺若弼,无疑是小人中的极品,令人憎恨。
父亲一死,他忙着稳固地位,重塑杨家威望还来不及,若回家丁忧,三年后再回来,朝中早已没有他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