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话音一落,杨玄感的腰杆子一直,当即眼冒精光,精神来了。
他站起身来,抬手道:“好,就让这个首鼠两端的小人进来一叙,看他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
“这……”管家听了这话,有些急了,忙不迭规劝了起来,“主子,您这话千万不要往外说,以免隔墙有耳。”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遭到重创,到处都是想要让杨玄感死的人,想要趁机落井下石。
万一再得罪了那些重臣,在朝中更是寸步难行了。
管家也有些为杨玄感担心。
杨玄感脸色稍霁,知晓管家是为了自己好,作为看着自己长大到老的老人家,他自然也是有旧情在的,不会向面对其他下人那般呼呼喝喝,无所顾忌。
管家的话听在耳中,杨玄感也记在了心头。
他缓和了态度,轻轻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亲自去迎他进来。”
很快的,杨玄感大迈步来到了府邸门口,正好宇文述便等候在此。
一看到杨玄感亲自赶来,宇文述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之色,但很快掩去,随即笑着走了上来。
“杨世侄,昨日老夫匆忙回去邺城了,族中老人身体有恙,他一直待我不错,我也不能当作不知。只是,世侄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情,老夫也是记挂在心,因此连夜赶了回来,又听到府里的下人通报,说你去过一趟,耽误到了现在,才来见世侄一面,着实是老夫不该啊!”
若不是杨玄感派人盯着宇文府邸,发现了端倪,恐怕真被这等谎话给哄骗过去了。
闻言,杨玄感嘴角泛起了一抹笑意。
满满的都是冷冽之意,却笑得异常的灿烂,满脸亲切的迎了上前。
“难怪,邺城距离洛阳这么远,世伯你这个年岁,还能在短短的时间之内来回,不愧是我大隋名将,骑射武功均为上等,世侄佩服啊!”
宇文述观察了一下。
他记得,下人说过,杨玄感离去之际,出离的愤怒。
如今这般表现,若不是伪装,那便是被诓骗过去了。
只是,饶是宇文述这般人精,如今也瞧不出端倪来。
因为,杨玄感此人本就大大咧咧,也没有他父亲杨素那般精明,不善伪装,但他也绝对算不上一个蠢人,否则,再高贵的家世,都难以推一个庸人上位。
如今这副模样,按照他此前的为人,还真算不准了……
于是,宇文述也跟着杨玄感装蒜了起来。
他呵呵直笑:“名将什么的不敢当,老夫毕竟老了,逞不了英雄了。”
“世伯今日来此,所为何故?”杨玄感直接挑明了问道,心里也没有功夫跟他迂回了。
毕竟,如今这个境地,跌落谷底,虽然强撑着不与宇文述反目,但也确实没有心力继续维持表面功夫。
宇文述当即说道:“老夫知晓了世侄你的事情,回去也着实烦恼了一番,刚从邺城回来,老臣便进宫,去陛下面前给世侄求情了。”
“哦?那结果如何?”杨玄感问道。
但他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经过这件事情,他早已看透了宇文述的为人。
进宫的事情,是在昨日,确有此事。
但究竟是不是为了帮他求情,则不得而知了。
说不定,落井下石才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