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川窝着一口气终于回到了侯府。
可他憋着一口气实在难受,忽然想找个人说说。
可这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他也不想让老夫人知道多一个人怄气。
此事也不好跟姜采苓说,他想了想还是抬脚往瑞雪院的方向去了。
谢婉清正倚在窗边看着窗前的一株牡丹花出神。
琼莹忽然进来打断道,“小姐,侯爷来了。”
谢婉清闻言转头望去,见季怀川冷着一张脸大步走了进来。
他径直在圆桌前坐下,一言不发地倒了一杯茶喝下。
随即对琼莹说道,“你先下去。”
琼莹犹豫地看了谢婉清一眼,见她微微颔首才行礼道,“是。”
她出去将门关上后季怀川才看向谢婉清说道,“看来你说的对,那顾宴修眼高于顶不是他觉得自己高攀,反倒是觉得我们侯府的小姐配不上他。”
他说着一掌拍在桌上,胸膛剧烈起伏,可见气得不轻。
谢婉清见此多少有些意外,那顾宴修若像上一世委婉拒绝季怀川应当也不会气成这个样子才是。
不过看样子季怀川的神情似乎并未察觉到什么。
谢婉清眉头微微舒展随即出声问道,“顾大人这次怎么说的?”
季怀川闻言欲言又止最后闭眼沉声道,“他竟当着我的面说芳菲不够知书达理所以他看不上,我看他不过是自视清高想娶一个清流世家的小姐给他装点门面罢了。”
谢婉清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那顾宴修竟然把话说的如此直白,按理说他也是饱读诗书混迹官场多年的人,怎么会这么明晃晃得罪人呢。
将心中不快吐出来后季怀川这才觉得好受多了,他冷静了一下决定先将顾宴修放放,当务之急是尽快解决芳菲的婚事才是。
思及此他看向沉默不语的谢婉清语气微缓道,“罢了,天下又不是只有他顾宴修一个男儿,京城中有头有脸的才子佳人多的是,芳菲也不是非他不可。”
“只是母亲不善此事,祖母也年事已高,又很少出去走动,芳菲的婚事就只能你多操心了。”
谢婉清闻言眼中不屑一闪而过,面上却一脸为难道,“我自不敢推辞,只是这事恐怕急不得,得需要些时日,快则两三月,慢则半年,这毕竟是三小姐的终身大事,自是马虎不得。”
季怀川闻言眉头紧皱,沉思半晌后点头道,“那便按你说的。”
谢婉清闻言眼眸微垂,遮住了眼中的冷意。
季怀川并未跟她说季芳菲的事,现在又让她去帮她张罗婚事,这是在将她当傻子利用呢,不管成不成人她都是得得罪的。
上一世是她及时发现季芳菲的异常及时处理好一切才不至于太过难堪,这一世这事估计是没那么简单呢。
既然季家人对她不仁那可就别怪她不义了。
季怀川见她答应后在那儿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临走前还虚情假意地叮嘱谢婉清注意身体。
不知是心虚还是为何,他甚至都没等谢婉清回应他便匆匆走出了门。
谢婉清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晚谢婉清正准备入睡,琼莹进屋悄声道,“小姐,盯着姜夫人的人说她刚去了芳菲院,看着她不知跟看守的小厮说了什么,竟将她放进去见三小姐了。”
“只是我们的人不敢靠近,不知她们说了什么。”
谢婉清闻冷笑道,“看来她又坐不住了,无妨,或许明日我们就知道她们说了什么。”
她随即看向琼莹温声道,“不必多想,你也去睡吧。”
琼莹将信将疑地给她吹了灯才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