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着观光的心思,白鹿晃晃悠悠跟着福伯一路往前。
心中止不住怒骂,自己好歹一个二公子,路还没你认的全。
兜兜转转,打头就见一妇人寻了过来,年约四十,保养的极好,一身淡白色襦裙,衣领袖口皆以金线细细缝制,可见精致。
下衣为长裙,裙摆宽大,走起路来裙摆随风飘动。
虽然是个半老徐娘,可光看这脸蛋,一些青涩少女拍马难及,压根没这份韵味。
“鹿儿回来了。”
听着这让人发腻恶心的嗓音,白鹿就是一阵倒胃口,眼前不是旁人,正是自己那恶毒的姨娘。
“倒是不怎么想回,可惜了,由不得自己做主。”
“鹿儿这是说的什么话,眼下赵国不安生,还是在家中为好。”
妇人也不恼,只是掩嘴轻笑,一双桃花眸子在白鹿身上审视片刻,开口道。
“你爹和你大哥正陪着殿下狩猎,怕是要晚些回来,正好,今个约着曲春堂的先生来替我诊脉,不妨给鹿儿也一并瞧瞧....
你身子骨打小就虚弱,此次离家日久,汤药也忘记带了,这次得让先生好好替你再开些方子才是...”
白鹿心中冷笑不迭,面上却不露分毫。
果然,自己都是个废人了,还是这么放不下心。
这才前脚刚刚落地,就寻了人来查自己经脉。
“那就..多劳姨娘费心了。”
..........
“李公子,就是这了。”
阮灵芝脸上表情怪异,想笑又有些不敢,摄于李承焰怀中抱着的那头幼虎,生怕对方突然一口将自己给吞了。
这一路上,她算是见识了这位的脾性,什么叫做浑人一个。
原本心存的试探之意也随之烟消云散,这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杀胚,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大好年华,实在犯不上招惹这愣头青。
对于这丫鬟的诸多想法,李承焰懒得计较太多,只当是个美妙的误会。
对方错把胖虎认成它娘,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至于其深宅大院之中养出来的勾心斗角,都被李承焰莽过去了。
对方也不敢当着白鹿的面对自己怎么着,可癞蛤蟆蹦脸上,咬不死人恶心人。
就在他打量眼前衙门的功夫,阮灵芝已经驾车离去。
临行之前,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
“公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衙门中自然会有人安排。”
明明身处闹市之中,整条街巷却门可罗雀,有匆忙赶路的行人冒失失走了进来,察觉氛围不对,打眼一瞧,脸上带着懊恼神色,瞬间退了出去,生怕沾染上晦气。
威严,气派,门开六扇。
两旁放着俩龇牙咧嘴的石狮子,门屋巍峨耸立,兼为全城报时的鼓楼之用。
“李郎,往后你真要当官了?”
“算是吧。”
捏了捏兰心仪的脸蛋,挤出三分笑意,内心早就把白鹿这小子八辈祖宗骂了一遍。
兜兜转转,还是让自己来干什么绣衣使者来了。
你小子,你娘舅最好是这里面当官的。
不过,本着传统美德,来都来了的想法,李承焰也不客气,自顾自上前打门。
“开门,我来报道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