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那一拳也没打到齐宿脸上,薛知恩是真的怕他舔自己手。
一想就汗毛倒立。
傍晚。
霞色攀附云层,驱赶白昼。
明天才能出院,今晚还要留院观察。
齐宿又用他那恶心的威胁‘胁迫’薛知恩吃完饭后,坐在床边插着耳机聚精会神地看视频。
薛知恩窝在病床上木愣地望着天花板。
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么平和的跟自己相处。
好像他们是认识很多年的老友……
“你不回家吗?”她问。
齐宿摘下耳机,“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晚上在这边守夜。”
“我用不上你,能不能滚?”薛知恩抿抿唇,语气不善道。
“不能,不然你报警吧。”
齐宿弯眸一笑,靠近她耳畔低声诱哄。
“知恩,大喊大叫也可以,外面还有值班的医生,跟他们说我都对你做了些什么,让警察来抓我。”
“……”
薛知恩没叫。
她觉得麻烦。
她也不想找护工。
看齐宿恶心,她看别人更恶心,索性懒得管了。
思虑过多让她本就虚弱的精神无比疲累,眼皮缓缓闭上。
感觉到身旁平稳的呼吸,齐宿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心大。
有他这么个像变态的狂热粉丝在旁边,一般人早吓得大喊大叫了。
他半撑起身垂眸睨她。
跟醒着时的冰冷攻击性不同,细而密的睫羽紧阖着,显得整个人安静平和。
齐宿放下播放腿部按摩教程的手机,拉过被子盖住她落在外面的手臂,褐色眸里满是能滴出水的温柔。
“知恩,我会帮你。”
他极小声地说,音量小到只有他自己能听见。
说罢,齐宿掖掖她的被角便心满意足地继续看视频。
深夜。
月光被云层笼罩,室内透不进一丝光。
窒息感扼住喉咙,难以呼吸的紧迫将她的眼皮撕扯开。
黑暗中,她艰难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影随形的窒息使她浑身颤栗,直到她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下。
“知恩?”
薛知恩猛地抬起头,手迅速摸到输液架,这时乌云散去月光显现,模糊的视线恢复清明。
她看清床边人担忧的眉眼,脑中尖锐的刺激顿住,理智勉强回笼。
握着铁制输液架暴起青筋的手,慢慢松开,沙哑的嗓音冰冷。
“谁让你碰我的?滚出去!”
屋里的光线太暗了,齐宿没发现她刚才的动作,顺手要打开床头的灯,被薛知恩制止。
“别开灯,”她又重复一遍,“滚出去。”
齐宿没滚,也没去开灯,蹲在床边借着微弱的月光望她。
“做噩梦了吗?”
那种压抑的窒息感淡去大半,她低头靠在床头上不吭声,整个人腐朽又麻木。
齐宿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思考几秒后说。
“我给你唱歌怎么样?就唱好运来,听完你就不怕了。”
薛知恩终于动了,“闭嘴,敢唱我就杀了你。”
“……”齐宿确实不敢唱了,不过他傻兮兮地笑了起来,“被你杀掉感觉还挺幸运的,我应该是第一个有这种待遇的粉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