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
齐宿唤她,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但还是撑着为数不多的理智说。
“乖一点,好吗?”
“那要是不乖呢?”薛知恩冷漠地盯着他。
齐宿好像笑了下,荡漾着潮气的眼尾弯弯,一字一字地说:“那我们就在一个浴缸里一起洗澡吧~”
说着,他蹭过薛知恩唇角,距离很近,很近,却没碰到。
修长的手指开始脱自己的衬衣,色泽愈深的瞳仁在热水蒸腾的朦胧中若隐若现,不似在开玩笑。
“……”薛知恩沉默了下,说,“你疯了吗?”
“应该是吧。”
齐宿还在笑。
他感觉自己多少真的有点疯了。
从意识到她住在自己隔壁的第一天开始——就疯了。
不知处于什么心理,这次薛知恩竟诡异地安静了下来,没再折腾。
她说:“别进来,我让你洗。”
齐宿愣了一下,他当然没有要跟她共浴的打算,拢起胸前大敞的衬衫温温柔柔地说:“知恩,好乖。”
“……”
薛知恩的余光从他微微肿起的半边脸移开,对这个‘乖’不发表意见。
“那咱们先从头开始洗吧。”
齐宿调整她躺在浴缸的姿势,开始哼着歌打洗发露的泡沫。
薛知恩后颈枕在浴缸边沿,眼神放空地盯着热雾缭绕的天花板。
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她会被一个认识不过两天的变态伺候洗澡。
倏然,她似乎闻到什么熟悉的香味,猛地转头看向给她揉发的男人。
“这个……”
齐宿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你经常用这家的私人定制对不对?柑橘调的木制青柠香。”
“你怎么会知道?”
薛知恩这才发现浴室里摆的都是她之前常用的洗护用品,而这些向来都是她母亲一手安排,就连她都不清楚具体品牌,只隐约记得香气。
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薛知恩皱紧眉头。
“上一届奥运会,我们见过。”齐宿往她头上揉搓泡沫的动作不停,幽幽地说,“你可能不记得了,我是志愿者之一,问你要了签名,然后……”
他顿了顿,弓下腰跟仰躺的薛知恩对视:“我闻到了,你身上的味道。”
“……”
“很好闻,”齐宿笑意盈盈,“是我这辈子闻过最好闻的味道,让我很安心。”
薛知恩看着他陶醉的脸,抿紧唇瓣。
齐宿喋喋不休:“那会儿,我每晚都抱着残存你气味的签名睡觉,那几乎治好了我的失眠,所以我从奥运村出来后找了很久你的同款,真的很难、很难找……”
“不过——”齐宿力道轻柔地捧着她散发清香的乌黑发丝,眯起眼,嗓音愉悦,“最后,还是被我坚持不懈地找到了。”
这个高定奢牌几乎不对外开放,基本只接受会员的私定。
齐宿这种远离豪门,甚至远离社交圈的艺术分子,可费了好一番功夫,砸了大价钱才撬动老板,把陆总裁的同款定制卖给他。
还因此被萧骋臭骂了一顿,说他居然用好不容易积攒的人脉干这种蠢事!
齐宿觉得很值得。
开玩笑。
能染上薛知恩的‘味道’,要比他挤身上流社会,或是卖出一幅上亿的画要开心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