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住酒瓶的整条手臂僵硬,在把酒瓶反手砸在这变态脑门上和再给他一巴掌中,选择了让他自己拿着消肿。
语气刻薄说:“拿着,你还想我伺候你?想冻坏我的手?”
“哦哦哦,抱歉。”齐宿忙接过,自己敷在脸上消肿。
薛知恩看他一脸幸福,好像得到无价珍宝的模样,冷冷地扯扯唇角。
不知道在笑什么。
跟蠢货一样。
她干脆利落地起开啤酒瓶,刚要灌一口消解躁意,一只掌骨皮肉有细微青紫的大手挡住了瓶口。
“知恩,别喝了。”
“……”
薛知恩转头看见他温柔的神情,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按在她瓶口的手可没有挪动分毫的意思。
那种被管束的不适感迎上心头:“你管得未免太宽了。”
“时间不早了不要喝太凉的,而且喝酒对身体不好。”齐宿跟她讲道理。
奈何,薛知恩不是听道理的主儿。
“我在自己家喝什么还要你管?你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擅闯民宅的歹徒不要把手伸太长。”
擅闯民宅的‘齐歹徒’表示,这个手他就是要伸了。
他夺过薛知恩手里的酒,厚脸皮道:“反正你就是不能喝,不满意你可以动手。”
薛知恩:“……”
齐宿还把脸凑过去了,持续输出:“正好右边还缺一块,您赏右边。”
“不过这次轻点。”他补充了一句。
“怕疼还让我打?”薛知恩气笑了。
“不是怕疼,”齐宿的狗狗眼瞅着她,“是怕你打疼了手,我脸皮厚不碍事。”
薛知恩就不一样了,她手心肉薄,打坏打疼了怎么办?
齐宿想都不敢想。
见薛知恩半天没动静,他天才般提议说:“要不我自己来,到你满意为止?”
“……”
薛知恩一言难尽地看他,低低地啐了句。
“恶心的变态神经病。”
那瓶酒薛知恩到底还是没喝上,她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齐宿给她热的牛奶,忍不住讥讽:“你真比保姆还称职。”
不知哪来的牛奶是他买的,也是他拿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小奶锅热的。
真是齐全。
齐宿哪里认为是讥讽啊。
他心情愉悦到尾巴要摇成螺旋桨,飞起来跟太阳肩并肩了。
“知恩,你别说……我居然有能当你保姆的机会吗?好开心,好幸福~”
薛知恩:“……”
她不知道是不是被齐宿的癫样吓到了,默默喝了口热牛奶,沉默。
齐宿在一边看她,左看右看,怎么都看不够,干脆捧着她给自己的冰啤酒坐到她身边,距离是很有心机的一点点。
他敷着脸,歪头视线黏在她身上,笑说。
“知恩,我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
薛知恩说:“还是身上不够疼。”
齐宿听出她的潜意,忍不住笑出声,好听磁性的嗓音中是具象化的高兴。
“知恩,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好喜欢啊。”
他的喜欢,不是单纯的男人对女人的喜欢,是一种复杂的、简单的,深深镌刻在心脏磨不掉、清不除的憧憬。
“喜欢我的人有很多。”
薛知恩对这样的深情告白习以为常,甚至是不屑。
“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齐宿头靠着沙发椅背,透过指间望着她。
他们的距离明明很近,只要他伸手便能触碰,却又那么远,不管他怎么伸手都碰不到她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