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霁予以为,今夜她和迟绪会就此打住,各回各房,睡醒过后两不相干,毕竟——
她不想也无意去做那个“又当月嫂又出钱”的傻瓜,和罗一冰也只有陌路人这一个结局。
在洗完澡回房时,迟绪也是这么以为的。
可当她照惯例坐在摇椅上喝着小酒刷着手机,从手机里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好友的加好友信息时,她整个人都不太好。
“罗一冰啊罗一冰,原来从一开始你就这么爱舔。”迟绪淡淡点了拒绝,在夜色中笑得格外讽刺,举杯对着窗外晃了晃,“希望你和你那热爱性骚扰的瓢虫老公永远锁死,祝福你们。”
然而罗一冰显然是不想放过拿迟绪做人情的机会,迟绪拒绝了好友申请,她还非得连发几条长语音。
迟绪拿着还带着红点的未读长语音消息,走到林霁予房门前,敲了敲门。
林霁予扭扭捏捏开了门,迟绪这才发现,人家不止是高挑,连带着身材也是,她的宽松长T恤上了林霁予的身,莫名穿出了“身材”二字。
“林霁予,你前任的微信语音,要听听吗?”杯中酒被迟绪一饮而尽,家里的酒果真是要更上头些,她拎着空酒杯,指了指身后地上放的酒瓶子,“这酒好喝,再来点么?”
林霁予摇头,“今晚够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打工人的悲催就在于此,连带着今天她也是从公司下了班才过来。
“可怜。”迟绪似乎喜欢光脚在家踩,光洁的脚趾头在灯光下发着粉嫩嫩的光,看着分外可爱,“还是无业游民香。”
林霁予轻笑了一声,“是你还在上学。”
“没,我毕业了,闲着没事家里蹲而已。”
迟绪毫不避讳自己是个“无业游民”,不过她还是要澄清一句,“我有存款,家里蹲也没花罗家钱,我妈有店面有收入,我爸留了点遗产,其他人都放弃继承给我了。”
早年间迟绪也是同辈中的小富二代,家里属于是周围一圈中最早买房买车的。
“我记得,你才二十岁?是上学早么?”罗一冰提过跟继妹差了七岁,她们今年二十七,那么迟绪……只有二十岁,怎么看都还是在上大学的年纪。
“正常上学,上学时还没改制,四年级去参加小升初考试,结果上了,后来又跳了几次,不知不觉就读完了。”
尽管毕业前老板多次撺掇她继续往上读,她这个专业女生比例不太高,难得遇到个合眼缘的,想继续组个搭子,谁料迟绪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拒绝得相当坚决,一点余地不给老板留。
毕业那天老板全程黑着脸,合照时唯有迟绪笑得阳光灿烂,老板的心酸都要溢出镜头了。
林霁予:……
“可我听说……”小继妹隔三差五的要请家长……说是又早恋又成绩不好来着。
“请家长是因为我手痒,拆了学校里的电脑和投影仪什么的装不回去,学校喊我妈去赔钱,还有什么别的吗?”
迟绪猜就是罗一冰倒的坏水,“我想着拆坏东西装不回去有点丢脸,让我妈说是成绩不好请家长。”
林霁予:……
这怎么看都好像是后者更丢脸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