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虚伪不虚伪没有意义，你说和解，也对。”

林霁予云淡风轻，颇有种古人“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淡泊感，迟绪蓦地发现，原来这人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她的确是有在释怀那些改不掉的过去。

“那恭喜你？以后可以在和安作威作福了？”迟绪忍不住开了个玩笑。

“不大可能，不跟我的人还是不会跟我，想跟我的人……不太会干活，”林霁予想起过去和安分给她的那些实习生，眉头都忍不住皱了皱，“我也不会教人。”

“好啦好啦，知道你喜欢当光杆司令什么都得自己做了，”迟绪一看林霁予头疼的样子就好笑，“有的带教说是带教，其实就是把实习生当牲口使唤的，端茶倒水是小事，有的还要接送娃上下课以及辅导班的。”

林霁予：？

“你可能没见过这些，”迟绪想了想，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其实我也没见过，道听途说外加一点夸张手法。”

药代这行干这些的倒是有，只不过迟绪上一世还没来得及混到副高往上的位置，顶多就是有人给她送两个包子和豆浆，看她闲的时候过来聊聊天，顺带不动声色夸一夸自家的产品。

林霁予：……

“你很有说故事的天分，”她忍不住感慨，“尤其是你道听途说并合理运用夸张手法的时候，“有种销售部总监的魅力。”

迟绪：“……你别运用你那美言手法了，传销头子就传销头子呗，还给我来个销售部总监， 那都是喝出来的，你看我像……”能喝酒的么……

话没说完，迟绪自己先反应过来了，眼看林霁予掩唇笑着，顿时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都自己喝的，最多是和熟人。”

林霁予点头附和：“我知道，你会喝酒，但你有分寸。”

要不然……她每晚就该去各式各样的酒吧找人，而不是在家陪着迟绪一起喝闷酒。

而聊天的功夫，林霁予骤然发现……原本该是她送迟绪的，然而她忘了迟绪也是开车过来，稀里糊涂上了那辆奔驰G，被迟绪载到罗家附近，又见这人装模作样抬了抬手腕，“特意”看了眼时间，“霁予，六点了哎，你下班了？”

林霁予：……

难怪导航给出了三条路，有两条都可以避开晚高峰，迟绪却七拐八绕走了一条通红的线，四十多分钟的路，硬是用了两个多小时。

“今天没有走错路？”

迟绪笑得开怀：“那肯定是走错了的，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堵嘛，现在正好，送你回家，回来七点半能赶上开饭。”

林霁予：“……我还说是我送你。”

结果被迟绪带跑偏了。

“是你送我啊，你用你的车送我，有问题？”

林霁予：……

“那我明天早上……”

迟绪眨眨眼：“我送你咯，明早过去找你，给你带早饭。”

“你是在……”话音顿了顿，对上迟绪漂亮的眼眸，“哄我吗？怕我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