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灼看到这里已然知道来者不善,当即冲河岸喊道:“有人……”
话音未落,只听空中“咻”地一声,一只响箭已朝李灼射来,李灼听到那箭破空时撕裂的风声,就知道此箭定是高手携了内力所发,若不是练了那法术自己定被射中,饶是如此,李灼也已避无可避,只好变拳为爪,施足了十分内力,硬生生将那飞箭抄到手中,却不想那箭携带内力太过霸道,被李灼抓到后,余势竟丝毫不减,箭头直插到李灼胸前一寸深有余,李灼刚刚以为躲过此箭威力,不料同时自己双脚已然离地,那箭的恐怖威力竟然将李灼带了出去。
此时的李灼身体后仰,直往树下坠跌开去。李灼这才反应过来,口中“啊……”地一声大喊,心中道:乖乖,没被这箭射死,却被摔死了,这肖劲松的武功何时变得如此恐怖了。他再也不敢睁开眼看,只等着落地后屁股将会传来地那阵剧痛。
以为自己定然必死的李灼,眼见就要落到地面,屁股与石头的接触即将不可避免,却冷不丁地感到一双大手稳稳地托住自己,自己并未跌落到河岸那坚硬的青石之上,心中大吃一惊。待李灼睁开眼时,却见自己的大哥正用双手托住了自己。
李灼发现自己并未摔死,庆幸之余却见自己大哥目光古怪,直望前方。
李灼顺着看去,刚刚获得新生的那股兴奋劲儿瞬间消散不见:只见在他们正前方,两个滑竿上抬着那肖劲松和一个邋遢地独眼道人,在肖劲松前后左右自有四大金刚拱卫,周围手下喽啰都携了强弓硬弩、锐枪利剑,虎视眈眈地将他们兄弟四个围了起来。
李灼慢慢站起身来,发觉眼下情景与前些日子与群狼一战尤其相似,顿时一股战意被点燃,准备大战一番。却想起李秋对他说过的凡事要谋定而后动的道理,不由望向李秋。
李秋终于知道心中的那股不安从哪里来了,却不知这肖劲松是否得了旁边这独眼道人的什么支持,又有什么依仗,敢于得罪他这个“仙人”。
当下试探虚实道:“肖劲松,你带这么多人马,将我们兄弟几个围了,到底意欲何为?”
肖劲松“嚯”地从滑竿上起身,冷眼盯着场中的四个少年。之前被这个叫做李秋的小子给收拾了一次,面子里子全都碎了一个干净,心中地恨意如滔滔江河。
只是虽然这李秋是个“仙人”,有些个道行,却毕竟是少年。他此次带了这么多人来,怕手下会觉得他以大欺小,他又想着江湖上若要人服气,总要“师出有名”,便按照军师黄飞腾教他地,冷冷一哼道:“李秋,你兄弟无故打伤我儿,此罪一;众目睽睽之下打伤我的手下,救走你的兄弟,让我大大的丢了面子,此罪二;跑到我的帮中,故弄玄虚,骗我们以为你是什么狗屁神仙,此罪三。在万家镇上,得罪过我的人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李秋并不害怕肖劲松,但肖劲松身旁的独眼道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让李秋感到危险的气息,这气息有些诡异,让李秋不敢妄动。因此李秋强自镇定,口中继续道:“肖劲松,就凭你么,我举手投足间就能取了你项上人头,却不知你为何如此嚣张。”
“哈哈哈”,肖劲松再次大笑几声,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有多难听就笑多难听,“嚣张么?哼,告诉你吧,这次自有高人做我的靠山,这就是我的恩人,叫做……”说到这里,肖劲松顿时卡住,他好像还不曾问过这独眼道人的名讳法号,只好讨好的望向独眼道人。
独眼道人此时一从滑竿上下来,上下打量了李秋一番。他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李秋瘦削地厉害,像是久没吃饭的乞丐。更没想到李秋竟然如此年轻,当下问道:“你就是李秋?我的师弟,无为观中的黄明道人是你杀的么?”
李秋一听这独眼道人如此说,立刻明白过来。这次怕是被那邪道人的同门师兄弟寻仇来了,可自己当时已然放了一把大火,将那无为观和邪道人的尸首都烧了啊。既然如此,眼前的独眼道人又是如何找到他的?对了,那个储物袋,李秋想起来了。
他虽然将其扔进了火里,但那算是修士之人用的宝物,普通火焰肯定是烧不坏的,然后独眼道人凭此追了过来。
想通了此点,李秋当下朗声道:“哼,那邪道人偷盗少女青春阳寿,且坏事做尽,天理不容,人人得而诛杀之,我不过替天行道而已。”
独眼道人听李秋承认,一张脸立时狰狞恐怖起来,额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嘴中一字一字咬着说道:“好极,好极,你杀了我师弟一人,今日我就杀了你的亲人和兄弟为我师弟陪葬。”说着,手中朝李秋这边掷出两个用青巾包裹的物事。
李秋看着两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面已经被鲜血染红。小心翼翼地打开来,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惊得李秋魂飞魄散,正是外公外婆的头颅。
李秋顿时撕心裂肺地吼道:“外公,外婆,你们死得好惨啊……”声震九霄,凄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