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锦书将账目随便翻了翻,这些记载了近三年的县衙花费。
算账对于她来说并不难,前世为了找到好工作,拼了命的考会计注册师。
前世学的知识,现在正好用得上。
“这些账目等会儿抬到我书房,等我好好的理一理‘银子’到底去哪儿了!”
史主簿依旧笑脸相迎,很是坦荡,宋锦书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了错觉。
希望等自己查清账目后,他依旧能笑着面对。
今日公账没钱,可河坝一事却不能再拖着,她的脑袋可是系在这上面的。
“卢县丞,你能不能帮忙想个法子,跟材料商沟通一下,让他们先给修建河坝的材料,银钱后面再补给他们?”
卢若瑜脸一僵,他素来人际关系不好,也不与人私交,这倒是为难他了。
“宋大人,属下…”他十分难为情,但此事不是他硬着头皮就能随意许诺的。
毕竟河坝之事关系重大,千易不能马虎大意,一个疏忽,工程延迟,很可能几百人的性命会因此葬送。
宋锦书板着脸,淡淡道:“很难吗?”
难!卢若瑜很想点头,但望着她的眼睛,竟然说不出口。
“属下…尽力而为!”
“嗯!本官相信你!”宋锦书何尝没有注意到他的为难,但这事总要托人办。
她也不怕还不起债,她兜里的十万两可还热乎着呢。
但是这银子她可不敢轻易拿出来,怕被人抓住把柄,尽管她的把柄已经很多…
“史主簿,既然公账上没银子,你是不是该反思一下自己?你可是咱们县衙的灵魂人物,大伙的工资都等待你发呢!
往常咱们县衙的进项也是你管着,你是怎么管钱的?朝廷雇佣你,是让你办事的,可不是让你来吃干饭的…”
史主簿正暗中嘲笑卢若瑜领了烂差事,下一秒就被宋锦书毫不留情的痛哭,他眨了眨眼睛,没反应过来。
这火怎么就烧他身上了?
看着比自家闺女还小的宋锦书,指着他鼻子骂,史主簿心中记恨。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敢反驳宋锦书,只能低头认错。
宋锦书将他的记恨看在眼里,并不在意,以前原主傻呼呼的,套银子的时候老是被他摆一道。
现在有机会找茬,过一过嘴瘾也是爽的。
“好了!你先下去搞点钱,最好半个月搞出百两,一个月千两,要是再敢不好,你就别干了!”
宋锦书学着前世自己那无良老板的口吻,还别说,心中挺过瘾的。
倒是史主簿一脸呆懈的模样,要是他有这么大的本事,哪里还用的着低三下气哄着她!
自个当史大人,比当史主簿风光多了。
史主簿生无可恋的作揖礼便退下了。
一旁的卢若瑜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还好不用他半月赚百两。
“卢县丞…”
卢若瑜身子微僵,抬目望向宋锦书:“大人有何事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