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不快不慢,宋锦书已经将账目全部梳理了一遍。
不得不说,史主簿是个人才,账目做的也很完美,若她是个小白,定看不出其中的问题。
可惜她不是!她可是连最难的注册会计师都考到手的人,怎么会瞒得住她?
账目上漏洞百出,她不由的庆幸,原主贪污都是私底下收银子。
除了被史主簿扣屎帽的金额,这明面上记载她挪用公款的金额仅二三十两。
只要不超过百两,她便可以自行补上银子,上面的人来查,他大可以哭穷,狡辩提前支取俸禄。
钱补上了,上面的人来,也无法怪罪于她,大不了多了个黑历史,在户部记上一账,以后官途艰难些罢了。
只要能保住命,干一辈子县令她都愿意!
因此抓到史主簿的小辫子,宋锦书就令人去他家里喊人。
看在他干了这么久的主簿份上,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补上自己贪走的银子。
史主簿惴惴不安地进了厅堂,看向上首笑眯眯的宋锦书,心中的不安更甚。
他作揖请安:“大人喊属下来是…?”
“咳咳…小史啊!你来县衙上班几年了?”
史主簿听着这个外号,面目扭曲了一下,怎么这名字让人觉得刺耳呢?
“回大人的话,属下来泾阳县任主簿已有三年之久。”
史主簿说起这个,心中有种优越感,论在泾阳县,他的底蕴比宋锦书和卢若瑜这两个人还要深。
奈何时运不济,他年纪大了,又没什么人脉,官途已然没了上限。
这辈子注定在主簿位置上搓磨了。
不过…若是那事成了,或许他能逆天改变也不一定。
“哦?这样啊!那你应该最清楚咱们衙里的事,也应该清楚自己的职责所在…可为什么…”
她浅笑的眼睛瞬间变得锋利,直将史主簿吓的腿抽筋。
宋大人这是何意?
史主簿脑海中回顾了近日的所作所为,自觉没有过错的行为。
他战战兢兢地拱手作揖:“属下不知做错了何事,还请大人明示!”
宋锦书冷笑一声,扔出自己新标注的账本,被标注的地方,都是有问题的。
史主簿捡起来迅速的翻看起来,心中震惊不已,他明明将账本做的如此完美,便是上头来了人,也是查不出的。
怎么…怎么宋锦书这个酒菜饭囊之徒,能够一个不差的找出账本漏洞?
这不可能!
定是她背后有人指导!莫不是卢若瑜那厮?
史主簿开始暗恨卢若瑜,自己费尽心思谋划的,就这么轻飘飘的被他识破。
真可恶!
这人心思如此阴沉,却在他面前装乖,竟是低看了他!
宋锦书不知道自己辛苦三天找出的账本漏洞,就这么水灵灵的被史主簿按在卢若瑜身上。
“你都看完了吧?可不要给我耍赖,这可是你自个一笔一划记下来的,便是递来陛下看,也是你的错!
史主簿啊!你可真是有本事,竟然敢将这事栽赃嫁祸到本官身上!你莫不是看不起本官?觉得本官任由你拿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