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医生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只能保证患者十来个小时的生命。”
“现在有一颗弹丸卡在患者的肝部,以我们医院现有的医疗水平和设备,无法将弹丸取出来,所以患者情况极其危险。”
“我们建议家属,利用这十来个小时时间,尽快将患者转送大雪岭,找一家条件更好的医院继续治疗,也许还能保住生命。”
听完医生的意见,老关与鲁清霞私下商量一会儿。随后老关离开医院。没过多久,他又急匆匆的回来。
老关对鲁清霞说道:“我跟老舅联系上了,他建议咱们,赶紧把老七送到大雪岭军医院治疗。”
“以俺妹妹现在的情况,可以送到大雪岭军医院治疗吗?”鲁清霞征求医生的意见。
医生赞成的说道:“能找到关系,直接送患者去军医院治疗,那是再好不过了!”
“军医院的医生们治疗枪伤经验丰富,条件比其他医院都好的多。如果能及时将患者送到那儿,治好的希望会更大。”
这位医生又忧心忡忡的说道:“患者失血太多,去大雪岭那么远的路程,需要足够的血浆才能维持生命。”
“患者体质特殊,属于稀缺血型,这种血型的血浆,在咱们医院只有少量贮备,前期抢救过程中基本用完了。”
“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献血者提供血液,患者在路上还是非常危险。”
“到哪儿去找合适的献血者?一天天的,就想着讨好冉长江,这下好,连自己的小命都搭上了。”老关不由自主的抱怨道。
鲁清霞极其不满的看了一眼,这个比她年龄还大的妹夫,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冷静,没有发火。
她对医生说:“求求您了,大夫,快帮俺们想想办法,咋样才能找到,能给俺妹妹输血的人?”
“如果找不到的话,有没有啥其他办法?只要能保住俺七妹的命,让俺们花多少钱都愿意。”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整个金勾县还没有发现,与患者相同血型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们。”
“现在只能求助大雪岭,或者其他城市的血库,估计他们也不会有太多的贮备。即使想尽一切办法凑足用量,最快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送过来。”
“患者现在的情况非常危险,耽误的时间越长,保住生命的可能性就越小。”
冉观对鲁清霞说道:“鲁阿姨,咱们现在带头去验血,同时向社会求助,希望在两小时内找到合适的献血者。”
“再设法与大雪岭的几家医院取得联系,争取得到他们的血浆援助。两小时以后,不管验血结果咋样,七阿姨必须启程,去大雪岭军医院治疗。”
“如果我们准备的充分,协调的好,在半路上截住运送血浆的车,七阿姨得救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
听完冉观的意见,医生马上叫来护士,带着老关和冉观去验血。结果惊喜的发现,冉观的血型比鲁元霞的血型更加特殊,可以为她输血。
被抽取几百毫升血液的冉观,浑身酸软无力,软绵绵的瘫坐在桑塔纳轿车内。
他亲眼看着医护人员,抬着鲁元霞上了救护车,打开凄厉的警报,快速奔向大雪岭。
冉观用颤抖的手,吃力的拧动车钥匙,开着桑塔纳轿车,缓缓的走出县医院大门。
一路上,他感觉无数颗金星在眼睛里摇晃,眼前就像蒙上一层黑白幕布,所有的人和汽车,还有房屋恍惚成为第二个世界。
冉观用自身强大的毅力,保证开车时候不会晕倒,不会呕吐。他极力坚持着,总算来到涂晓艳在县城的家。
他把轿车开进院子里,清洗干净车内外的血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走进屋里,昏死在沙发上面。
在东南甸子乡医院,经过医生们的仔细检查,认为冉长江的伤势不重,留在乡医院治疗几天就可以出院,不需要专人护理。
从县医院传回消息,冉观给鲁元霞输了很多血,才保证她及时赶到大雪岭军医院治疗,为抢救赢得宝贵的时间。
现在献血过多的冉观,反而成了大家最担心的人。
涂晓艳开着冉黄河工作单位的越野车,急匆匆地回到县城。刚进家门,就看到冉观倒在沙发上,昏迷不醒,连忙送去医院抢救。
因为冉观给鲁元霞输血过多,造成自身严重贫血,再加这几天劳累过度,才导致昏迷。
经过医生抢救,很快苏醒过来,但还需留在医院里治疗,补打几针营养素。
直到晚上,医生才允许冉观出院,涂晓艳坚决不允许他再返回东南甸子乡,非要带着他回到家里,好好休息一晚上。
涂晓艳现在住的小院,是涂强刚回到金勾县工作时候,冉昆仑发动头道屯老乡们,帮忙盖起来的老房子,样式和布局与头道屯的冉昆仑家一模一样。
如今涂强调到大雪岭工作,举家搬到市区,住进更加宽敞、舒适的楼房,就把金勾县城的这套小院,留给涂晓艳一个人住。
在从医院回来的路上,涂晓艳发现自己家门前,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