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万元的巨款在他眼里,轻飘飘的如同浮云一般,丝毫不知道吝惜。
“一百八十万元能换来二千垧荒地,三十年的使用期限,够我和宝香姑姑忙活几年了。”冉观回答说。
三个姑娘心里十分清楚,冉观对开荒痴迷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只要他下定决心,想把荒原弄到手,就会千方百计,不顾一切的达到目的,任何人都无法阻止。
吃完晚饭,冉观使用涂晓艳家里的电话,拨通大雪岭涂强家中的电话,那头接电话的人是骆薇薇。
冉观问候说:“骆阿姨,您好!我是冉观,您和涂伯伯最近身体都好吧!工作不忙吧!我今晚打电话,想找晓天哥,跟他打听点儿事儿。”
冉观这么晚还留在涂晓艳家里,令骆薇薇感到惊讶。转念一想,涂晓艳与冉观一起,在乡下生活十几年,经历过无数狂风暴雨般的严峻考验。
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亲姐弟一样的关系,偶尔在一起住一、两个晚上,也不是啥大惊小怪的事儿。
骆薇薇关切的问道:
“噢,是冉观啊!听说你父亲受伤了!现在情况咋样啊?如果伤势严重的话,要尽快送他来大雪岭治疗。我帮他想想办法,安排一家好点儿的医院。”
冉观连忙说道:“谢谢骆阿姨关心!我爸身上只是皮外伤,不要紧。他怕耽误工作,坚持要留在东南甸子乡医院治疗。”
“我是因为开车,送受伤的鲁阿姨到县医院抢救,才和宝香姑姑、还有三丫头一起,临时到晓艳姐家里,休息一会儿。”
“噢!我知道了!”骆薇薇的口气十分平静,转而又说道,“观儿,正巧你涂伯伯今晚在家休息,他有话要跟你说。”
随后电话里传来,涂强那种特有的,沉稳、浑厚的嗓音。
问道:“是冉观吗?”
“涂伯伯,我是冉观。”冉观有些紧张,还有点儿激动,赶紧回答涂强的问话。
涂强在电话里赞扬道:
“小伙子,听说你一次,就给那位受伤的女同志,献出六百毫升的鲜血,确保对方能够安全抵达大雪岭军医院,及时得到抢救,从而保住生命。”
“这件事儿你做的对,没有给你爷爷和你父亲丢脸。”
“男子汉大丈夫想成就大事,想有一番大作为,就应该像你这样,不仅有铁肩担道义的气魄,还要有大公无私的情怀。”
接着,涂强口气变得更加亲切,安慰道:
“得知你父亲受伤,我立刻跟东南甸子乡政府取得联系,详细了解一下当时的情况,与你刚才说的基本一致。”
“我已经和你梁伯伯约好了,就在这两天,一块儿去东南甸子乡,看看你父亲。”
涂强忽然想起冉观打电话过来,要找的人是涂晓天。
于是好奇的问道:“晓天还没回来,你找他有啥事儿吗?不妨跟我说说,也许你涂伯伯比晓天知道的更多。”
既然涂强主动问起自己,冉观把心一横,说自己想要弄一批商品粮,帮助东南甸子乡完成粮食征购任务,替父亲分忧。
冉观没说想用粮食差价款,换荒原的事儿。当然,他冠冕堂皇的理由,也骗不了涂强。
涂强明白冉观这么做,很有可能是想跟其他商人一样,既能帮到父亲,又能赚一笔粮食差价款。
既然从金勾县城自己家里打来的电话,女儿涂晓艳很有可能参与了这件事儿。涂强沉思许久,吩咐冉观,把电话交给涂晓艳。
涂晓艳接过电话,表情严肃,认真聆听父亲所说的每句话,嘴里还不停的说着一些短语,附和着他。
“嗯!”“我明白!”“我知道了,爸爸。”
放下涂强的电话,涂晓艳又接连打出去几个电话。
然后她兴奋的说道:“观儿,商品粮的问题解决了,接下来就看你和宝香姑姑,咋去跟东南甸子乡政府谈判了?”
第二天一大早,冉观顾不上返回九滨中学上课,和佟宝香、梁丹一起火速赶往东南甸子乡。
他们在袁更新的帮助下,直接与吴领导和主管农业的柳副乡见面。主动提出帮东南甸子乡,按时完成粮食征购任务,而且不要粮食差价。
吴领导和东南甸子乡的其他干部,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十几岁的中学生,能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当他们看到,涂晓艳及时送来的商品粮调用手续,这才如梦初醒,赶紧同意冉观提出的交换条件。
冉观舍弃一百五十多万元的粮食差价款,与东南甸子乡签订二千公顷荒原、三十年期限的承包合同,竟然成了皆大欢喜的局面。
这是因为东南甸子乡幅员辽阔,人口稀少,每个村庄都有数千公顷荒原,在那儿闲置着没有开垦。
而东南甸子乡此时的农业生产十分落后,基本处于人力与畜力相结合的水平,耕作效率极其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