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哪里舍得再错过,两人一见面,就如胶似漆的粘住对方。
等到半夜,袁丽秋还没回来,冉观看看平时,他和秦海涛休息的那间小屋,里面已经熄灯,黑乎乎的没有一点儿动静。
冉观想把袁丽秋叫回来,自己好过去休息,却被梁丹拦住。
梁丹说道:“人家是小两口,好不容易在一起住一晚上,你干吗去打扰人家,扰了人家的好梦?”
冉观无可奈何的说道:“丽秋姐不回来,我今晚在哪儿睡啊?”
佟宝香一边把袁丽秋的被褥叠好,放进被橱内。
一边酸溜溜的说道:“你在这屋里的炕上睡呗,这么冷的天气,还能让你到外面去吗?”
“秦海涛和袁丽秋是小两口儿,你和三丫头也是小两口儿,当然也能睡在一块儿。”
“你们不用管俺,就当俺是一个特大特大的电灯泡,在旁边戳着好了。”
梁丹用冉观打来的热水,舒舒服服地泡完脚。听到佟宝香这么说,难免有些难为情,连忙钻进被窝。
她连打几个哈欠,睡眼惺惺的说道:“俺困的要命,先睡了。宝香姑姑,你这个特大特大的电灯泡,再给观儿哥照会儿亮吧!”
寒冷的冬日早晨,东方的天色刚朦朦胧胧地出现些许亮光,太阳还在地平线下面蠢蠢欲动,不断积攒着力量,准备冲破黎明前的黑暗,照亮世界。
袁丽秋裹着厚厚的棉大衣,急急忙忙的从小屋跑回来。
她知道,这个时间冉观早已经去野外,打眼放炸药,开始当天的爆破作业,这间屋里只剩下与她朝夕相处的两个女孩。
袁丽秋没有啥顾忌,连忙上炕,找一套干净的内衣换上。
袁丽秋看到梁丹身上穿着整整齐齐,安然的在炕头熟睡,佟宝香却在偷偷地洗着昨晚用过的褥单。
袁丽秋悄悄凑到旁边,看到褥单上隐隐有一片,还没来得及洗干净的血迹,她立刻明白昨晚这里,发生过什么。
于是袁丽秋收拾好属于自己的衣物,说道:“从今天起,我搬过去跟海涛哥一起住。我们都领结婚证一年多,也应该过几天正常夫妻的日子了。”
袁丽秋突然提出,要跟秦海涛住到一块儿,让佟宝香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
她犹豫半天,才说道:“那间小屋又脏、又挤,让你去住,实在太委屈了。”
“你先别着急,等观儿回来咱们再商量商量,另外给你们收拾一间宽敞的屋子。或者收拾好了俺们去住,你和秦海涛住这屋也行。”
直到上午八点多钟,冉观终于完成当天的爆破任务,回到工地。佟宝香和梁丹赶紧上前,帮他脱掉冻得僵硬的棉袄、帽子和手套。
他抖落身上厚厚的白霜,遇到从棉袄中突然释放出来的、带着体温的汗水,马上形成一团雾气,将他浑身上下笼罩起来,犹如天外来客一般。
等冉观吃完饭,佟宝香找个机会告诉他,袁丽秋打算搬进小屋,以后跟秦海涛住一块儿,两人打算过正常夫妻的生活。
冉观说道:“丽秋姐,让你们住那间小屋子,实在太挤、太委屈,咱们过日子不差这一天、两天了。”
“正好我今天,打算去找鲁元霞买化肥,顺便再买些炉灶和塑料布回来,咱们抓紧时间把对面的房子收拾出来。”
“我和宝香姑姑、三丫头搬过去住,把这两间房子留给你和海涛哥。”
金勾县水利工程公司的员工撤离时候,冉黄河故意留下一辆皮卡车,方便冉观使用。
虽然这辆车的外观比较破旧,但性能很好。在这样条件异常艰苦的冬天里,这辆皮卡车就成了冉观和佟宝香,唯一可以依赖的交通工具。
冉观和梁丹准备出发,袁丽秋送出门外。
她再次叮嘱说:“你们去找鲁老七,别忘了先去,买些好点的礼品带着。”
“这个女人特别爱面子,咱们要知道怎样讨好她,让她高兴才行。那样咱们从她手里买尿素就容易些,也许价格还能便宜点儿。”
“知道了,丽秋姐。”冉观回答,又问佟宝香,“宝香姑姑,你真的不想跟我们一块儿去吗?”
佟宝香板着脸,说道:“俺不去!看着那女人的野蛮劲儿,俺心里特别扭,觉得挺烦人!”
看着冉观开车离开工地,袁丽秋和佟宝香回到屋里。
袁丽秋悄悄的问:“宝香姑姑,今天早上我看见你洗褥单,上面还有血迹。莫非你之前,一直是个黄花大闺女啊?”
佟宝香被她问的羞红脸,低头不说话。
袁丽秋又看看窗外,已经被冻成冰板的褥单。
说道:“你们早就应该这样,彼此这么深的感情,还有啥可犹豫的。”
“如果你们两家的家长都同意,大不了就学我和秦海涛,先把结婚证领着,婚礼啥时候办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