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永贵心里焦急万分,可他既拦不住于兴亚,又劝不住冉观,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挨打。
打完三十下,冉观终于坚持不住,跪倒在师父面前嚎啕大哭,又抓住打手的手连连求饶。他哭着哭着,突然抬头指着费永贵破口大骂。
他骂费永贵缺德、没人性,为了耍钱借高利贷,既坑自己的亲人,又想害死徒弟,简直是丧尽天良,不知廉耻。
冉观骂的费永贵以泪洗面、羞愧难当;骂的于兴亚得意洋洋、忘乎所以;骂的鲁元霞和其他人瞠目结舌、不知所措。
冉观一边凄惨的哭骂着,一边吃力的站起来,对手中拎着镐柄,呆若木鸡的打手说道:
“我师父心眼太坏,是最欠揍的那个人。大哥,你把镐柄借给我,让我削他一顿,出口恶气。从此我们师徒恩断义绝,再也不认识这个混蛋。”
那个打手见冉观哭的可怜,骂的凶狠,身上又伤的那么重,于是鬼使神差的将镐柄递到他手里。
冉观接过镐柄,身形一转,快如闪电,瞬间将于兴亚带来的两个打手打倒在地。还没等于兴亚反应过来,冉观已经将他摔倒,狠狠地踩在脚下。
冉观把嘴里的血水,吐在于兴亚脸上,问道:“还赌吗?”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于兴亚有些发懵,脸被冉观踩的火辣辣疼。他身上哪儿想动一下,冉观就毫不留情的用镐柄狠狠打一下。
于兴亚结结巴巴的说:“不、不、不赌了!”
这时一个打手醒过来,拔出刀子想救于兴亚。冉观抡起镐把,迎头痛击,将他打昏在地。另一个打手吓得屁滚尿流,赶紧打消营救于兴亚的念头。
冉观加重脚下的力度,把于兴亚的脸踩到变形,想求饶都说不出话来。
冉观冷冷的说道:“你说不赌就不赌吗,世上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儿?你狠,我比你更狠。刚才你们打我多少下,还记得不?”
冉观故意把脚劲儿稍稍松一下,好让于兴亚能说出话来。
于兴亚一向信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此时被冉观压制着动弹不得。
他只能抵赖说道:“不记得,我真的不记得了。”
“可我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正好三十下。”冉观又吐一口血,说道,“依照刚才你说的规矩,打一下三万块钱。劳驾你再帮我算算,你应该欠我多少钱?”
“可我不会,不会算啊。”于兴亚拼命抵赖。
冉观的脚再次加大力度,踩着于兴亚如同脑浆迸裂般的疼痛,即将窒息一般的绝望。
于兴亚连忙含含糊糊的说道:“我算,我算。”
冉观又把脚上的劲头松了松,问道:“你应该欠我九十万,对不对?”
“对,对,对,……”于兴亚害怕再挨揍,趴在地上,连声说出几个对字。
冉观恶狠狠的说道:“咱们按你刚才的规矩,接着赌,削你一下减去三万块钱。你要是能扛住三十下,就等于还上这九十万。于老板,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公平、很合理?”
不等于兴亚回答,冉观抡起镐柄打在他的肩膀上,痛的他哇哇乱叫。
冉观又问道:“咋地,你到底同不同意,这样的赌法啊?”
于兴亚稍微犹豫一下,冉观就在他后背猛打一下。
痛的于兴亚赶紧说道:“行行,我同意,我同意接着赌,还不行吗?”
于兴亚的话音刚落,冉观手里的镐柄又打下来,当即把他的小腿骨打折。
冉观嘴里说着:“记得啊,这就算还上三万块钱了。”
于兴亚万万没想到,这个弱不禁风的少年,出手比他更加凶狠。他的两个打手只是打冉观的后背和臀部,都不是要害部位。
可冉观却直接打于兴亚的小腿和胳膊,分明是不计后果,不管他是否断胳膊、断腿,甚至不在乎他的死活。
看到冉观再次抡起镐柄,于兴亚吓得魂不附体。
他连忙求饶说道:“小兄弟,别打了,求你别打了。剩下八十七万我认,都是欠你的钱。我于兴亚就算砸锅卖铁、卖肾卖血也要还,好不好?”
“不是欠我的钱,是欠我师父费永贵的钱。”冉观把脚从于兴亚脸上挪开,厉声说道,“口说无凭不行,你给我师父打欠条。咱们立个字据,免得以后反悔。”
于兴亚这次是真的遇到克星,被彻底打怕、打服,拖着一条残腿,吃力的爬到茶几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