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今年春节,冉北斗、冉昆仑和司徒梅的身体欠佳。
梁成龙愧疚的对冉长江说道:“俺们不搬进城里就好了,留在乡下还能帮着照顾两位叔叔和婶子。俺和你嫂子原来打算初四就回去看看,给三位老人家和村里长辈们拜个年。”
“谁知强子领导大年初一就打来电话,要俺等着他和骆老师,陪他们一块儿回头道屯,给叔叔和婶子们拜年。”
厨房与客厅之间的门开着,梁成龙说话天生大嗓门,被正在帮梁嫂做饭的凌天秀听到。
凌天秀好奇的问道:“涂强不是调到大雪岭当区组部吗?老梁大哥咋还叫他强子领导?”
“天秀老师,你咋还不知道呢?”
梁嫂故作神秘,低声说道,“就在年前,涂强升任专区副领导,仍然兼着区组部。”
“你看看人家,升官跟坐火箭似的。我看要不了多久,咱们大雪岭的一把手就是他了。”凌天秀感慨的说道。
梁嫂故意看看蹲在地上,忙着洗鱼的梁丹。
她用更低的声音说道:“要不是这俩儿孩子豁出命救他们,他和杨沫早就身败名裂,还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荣耀。”
梁嫂自觉失言,连忙又说道:“话又说回来,涂强和骆薇薇两口子也是重情重义的人,知恩图报,对俺们家老梁和孩子们都很照顾,有求必应。”
“俺们家给老大和老二找工作,他们没少帮忙。这次三丫头转学,骆薇薇给一中校长打个电话,立马就把三丫头安排到最好的班里。”
听说梁丹要转学,凌天秀心里暗自一阵悲凉。她理解梁成龙夫妻的心情,全家都搬到县城来工作和生活,只留下三丫头一个女孩子在乡下读书,终究不放心。
至于说冉长江和梁成龙为两个孩子指腹为婚,定过娃娃亲的事儿,无非只是笑谈而已,或者说是一段佳话也行。最多只能证明他们两家,曾经有过非比寻常的交情。
凌天秀打心眼里喜欢三丫头,真心希望将来,她能够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今天突然听说,她真的要离开自己和冉观,到县城来读书和生活,凌天秀心里颇为伤感。
看着正值青春靓丽的三丫头,凌天秀情不自禁的想起,远在狐狸沟工地上的冉观,突然感觉鼻子阵阵发酸,滚烫的眼泪在眼圈打转。
在那遥远的狐狸沟工地,随着新年钟声的敲响,四面八方的烟花爆竹声逐渐沉寂。佟宝香望着棚顶昏暗的三十度灯泡,发觉自己失眠了。
好在屋子不冷,炕还是火热,冉观正在熟睡。在他后背,涂满药膏,遮盖住一道又一道的红肿、瘀青和血珈。
佟宝香轻轻的抚摸着、揉搓着这些伤痕,试图把手指沾上的所有药膏,都涂在冉观身上,丝毫不舍得浪费。
周围是方圆几里没有人烟的荒野,此时除了几间黑洞洞的房子,一套又一套冷冰冰的钢铁机械,再就是呼啸的寒风,偶尔还能听到远处的几声狼嚎,再无半点生机可言。
佟宝香心里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坚强不屈,什么是忠贞不二,什么是相依为命,什么是不离不弃。只要你给我幸福快乐的陪伴,我就还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不管是山珍海味,还是张灯结彩;不管是莺歌燕舞,还是春风得意;在佟宝香眼里都是海市蜃楼,都是天边的彩虹,远比不上冉观身边温暖、贴心、安稳、实惠。
想入非非的佟宝香神情有些恍惚,无意中碰到冉观后背上的一道瘀肿,痛得他在睡梦中呻吟几声,肩膀和后背的肌肤也跟着抖动几下。
佟宝香心疼的眼泪汪汪,搂着冉观剪着短发的头脑,哽咽好长时间。
白天,冉观忍着伤痛,踩着没膝深的积雪,徒步对狐狸沟周围的荒原进行察看,果真找到几处地热分布区。
冉观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但凡在地热分布图上,标注地热温度比较高的区域内,都有大量野生小动物聚集,尤其在狐狸沟一带的狐狸特别多。
冉观联想到北雾岛,同样生活着很多野生小动物和鸟儿,还有那个在冬季里热气腾腾,少范围结冰的温泉湖。
既然在距离北雾岛一百多里外的东南甸子乡,有地热分布,那么出现在北雾岛上的温泉就不难解释,也变得不再神秘。
可是让冉观百思不解的是,自从他把北雾岛上的迷阵全部拆除,岛上的温泉却神秘消失,湖泊也很快干涸。
原来的湖底,现在已经成为冉观手里最肥沃的土地,每年都能生产很多粮食,获得非常高的收益。
北雾岛上的迷阵和温泉,与东南甸子乡的地热资源之间,到底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