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胜假装轻蔑的看一眼施亚松,一句话也不说,快步追上余老九,跟着上了面包车。
施亚松无奈的看着阮胜的背影,心里暗自感慨,这位小师弟果然继承“圣手鹞子老权”的衣钵,一副傲慢、冷漠的派头。
阮胜跟着余老九来到一中门前,很快就有一群马仔聚到他们面前。
施亚松从皮卡车上卸下麻袋,把里面的片刀、匕首等工具一咕脑地倒在地上。又把车厢门打开,露出一堆三角铁和木棒,让这些人任意挑选。
阮胜站在余老九身边冷眼旁观,一副不屑为伍的神态。余老九自然不会亲自拿武器,空手带着马仔们,肆无忌惮的闯进金勾县一中。
来到二楼,施亚松指挥三、四十个马仔,在走廊两侧一字排开。他们个个虎目圆睁,如同凶神恶煞一般,吓得老师和孩子们,躲进教室里不敢出来。
狂妄至极的余老九在众目睽睽之下,挟持山碧玉走出教室。山碧玉的同学邱与涵想帮她,无奈身单力簿,被如狼似虎的马仔推倒在教室门口。
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喜欢打抱不平的山碧玉,毕竟是一个娇小的初中女孩,最初被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余老九抓住山碧玉的胳膊,硬拖着往大楼外面走,浓密的胡茬子,几乎贴在山碧玉脸上。
余老九阴阳怪气的说道:“小姑娘长得倒挺俊啊!可我就不明白,你咋那么狠呢?敢用脚踢方来子裤裆,把他给整残废了。”
“小姑娘,你也不用害怕,既然敢做就要敢当。叔叔带你出去没别的意思,就想教你明白一个道理,出来混,总是要还,你也不能例外。”
山碧玉很快摆脱恐惧,拼命想挣脱控制,但没有成功。
山碧玉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方来子敢在我面前欺负女生,那就欠踢。我真后悔,当时咋没多踢两脚,踢死他算了。”
余老九气得暴跳如雷,恶狠狠的说道:“小他妈丫头片子,到这时候还嘴硬,我真给你脸了,是不?”
“别以为有你爸、你妈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想踢谁就踢谁。老子今天就让你们明白,得罪我余老九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山碧玉被余老九的口臭熏得直想作呕,尽力低头躲避。她的眼光落在余老九腰间的皮带上,立刻想到反击的办法。
原来余老九弄到一条价格不菲的犀牛皮带,整天挂在腰上显摆,其实根本没啥用处。他只顾弯腰跟山碧玉说话,没注意到这条皮带的卡扣已经松开。
余老九挟持山碧玉走出大楼,正在下台阶的工夫。山碧玉找准机会,突然抓住他腰间的犀牛皮带,随手抽出来,甩向他的面门,正中他的双眼。
余老九痛的眼冒金星,钻心刺骨。
他气极败坏的说道:“这丫头疯了!连我都敢打,兄弟们还等啥呢?还不快弄死她。”
几十个马仔听到命令,纷纷亮出凶器,张牙舞爪地围住山碧玉。
山碧玉丝毫没有畏惧,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气,嘴里大声喊叫着,抡起那条夺来的犀牛皮带,与这群马仔拼命。
阮胜看到这一幕,不禁想起杨沫惨遭侮辱的情景。做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侠肝义胆的热血少年,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悲剧在眼前重演。
山碧玉很快处于下风,处境岌岌可危。阮胜再也不能袖手旁观,立刻从一个马仔手里夺过三角铁,接连打倒几个人,冲到山碧玉身边,帮她抵挡住围攻。
看到阮胜帮山碧玉解围,余老九气得破口大骂:“阮胜,你这个混账王八蛋,吃里爬外、以下犯上、欺师灭祖的东西,还不赶快住手。”
“你老老实实的到旁边呆着,少管闲事,我还能饶你。不然老子对你同样不客气,送你们这对狗男女,一块儿见阎王。”
阮胜大声说道:“余老九,你真有出息,带着一帮老爷们,欺负一个小姑娘,还算是个男子汉吗?有啥事不能好好商量,非得动手啊?”
余老九骂道:“阮胜,你个混蛋玩意儿,这时候还商量个球啊,你要想死,我也只好成全。弟兄们,谁先把他们打爬下,谁先弄这个小娘们。”
由于双方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很快山碧玉的体力严重不支,不得不完全依赖阮胜的保护。就在这紧要关头,从校门口传来两声枪响,山碧玉的母亲铁凤高举着手枪,带着警员冲过来。
铁凤的性格跟她女儿一样,泼辣任性,是个为保护女儿,真敢开枪的主儿。余老九再嚣张,能量再大,此刻跟她叫板,就等于送死。
好汉不吃眼前亏,贪生怕死的余老九见势不妙,赶紧趁乱逃走。什么江湖义气,什么老大尊严,统统丢下不管。
他避开发疯似的铁凤,狼狈不堪的翻过学校围墙。还没等他站稳,喘口气,就看到山碧玉和阮胜一起翻过围墙,追出来。
山碧玉还气势汹汹地喊道:“姓余的,你不是想给方来子报仇吗?老娘我奉陪到底,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余老九火冒三丈,转念一想,铁凤手里的枪可是真家伙。如果再拖延时间,等她追出来,自己再想跑,可就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