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循着声音看去：“小施主，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是我唆使他们养小鬼吗？全部都是他们不惜远出国门，求着我借圣婴种子给他们。全程我可没有强迫过任何一人。”

高洋微怔，他说的并没有错。包括徐慧珺，也是听到其他人说养小鬼可以保证仕途一帆风顺，才不远万里去泰国，亲自求到小鬼带回来养。

并没有人逼迫他们。

“而且，这些人往往因为养小鬼，心中所求之事得到实现。求财的得财，求权的得权。贫僧自觉和寺庙里的佛无异，甚至求佛办不到的事，求鬼办得到，那么佛和鬼的分界有必要那么清楚吗？”

“佛家全是诡辩的高手，那我问你，这些小鬼杀了那么多人，又怎么算？那我问你，这些小鬼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将军低下头，俯视着问。

明智沉默不语，不做回答。

“你不愿开口，我来替你说。”秦小川道，“那些小鬼，都是你从各地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拐来的吧。你用灵异手段将他们培育成鬼娃，让他们刚降生到这世上还未体验人间的美好就变成鬼，你还敢妄言要跟佛祖相提并论！”

“是这样吗，师傅？”广智颤巍巍地问，“您跟我说他们都是灵异物品制造出来的鬼，没有生命。”

“据我猜测，你应该也是从小被他带大的徒弟吧，你很幸运没有变成鬼娃，享受了短暂的二十年人间时光。”秦小川又上前一步，目光直视广智。

“师傅，他说的是真的吗？还有我这几年陆续消失的师兄弟，他们哪里去了？”广智的声音惊吓中带着些许哭腔，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哈哈哈，我的傻徒儿，你要我怎么说你呢？”明智和尚忽然仰天大笑，随后如猛虎般扭断广智的脖子，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一命呜呼。

“我原以为你可以驾驭鬼轿，没想到献祭了广智和广信，你还是没有完全成功。带着你也是个累赘，你就一起下去陪伴你亲爱的师兄弟吧。”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更没有一丝怜悯，仿佛掐死的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生物。

“秃驴！你连自己的徒弟都杀，你还是人吗？”高洋指着他的光头怒吼道。

“我当然不是人，我是佛！尔等皆是蝼蚁。”

他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仿佛他已经成佛，拥有审判众生的权利。

高洋感受到了一丝恐惧，他开始回味明智所说的那些人因为养小鬼，心想之事变成现实。如果一个人是这样那是巧合，可是这么多人都实现了愿望，一定有很强大的灵异力量参与其中。

明智霍然出手，黑色触手从他袖口钻出，缠绕住将军的手脚，紧接着鬼轿再次发动，撞向将军。

将军的四肢被触手钳制无法动弹，他挣扎片刻发现撼动不了四根触手，明智像一根钉子一样扎进土地里。

眼看鬼轿即将撞上来，他的胸口飞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物件儿，迅速放大成为一块棺材板，挡住鬼轿的撞击。

“轰”地一声，巨大的灵异撞击崩碎了四根触手，明智后退一步，稳住身形，而将军连着倒退数步，才堪堪定住。

高洋看到黑色触手后立刻联想到镜中世界附身在王腾身上的触手，他大喝道：

“秦先生，请保护好王腾，明智的目标是王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