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我？”

“我有什么资格笑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我爹死的时候我上初二，我发誓要靠自己照顾好老娘和妹妹的！”张和平情绪低落，“可，很难的……”

“别和自己较劲。”赵小康不知道怎么劝。

“我高中毕业去当兵，想混出个样子，可回来……”张和平又叹气，“回来工作都安排好了，摩托车都买好了，唯一就是佳佳的事，我不满意。”

赵小康丢了烟头，说：“命运就像强J，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吧。”

“你笑我！”张和平怒了。

赵小康平静地看着他，摇摇头：“还是那句话，别和自己较劲。”

张和平盯着赵小康看了一会儿，感觉赵小康不是调侃他，吐了烟头：“你说话怎么像个老头？没劲！”

张和平自顾自起身上车，赵小康赶紧跟上：“哥哥诶！你说要夺我家产的时候，我可是逆来顺受的！一点反抗没有的！”

“嘁！你这点只能算烟钱！哥哥只想着干点有趣的事，瞧不上呢！”

两人又去到个印刷厂，赵小康没进来过，但他也知道，这是ZF机关的定点印刷厂，没想到张和平在这儿也有关系！

又是熟门熟路地找到某间办公室，找到熟人，办事儿。

这回就是正经办事了，找设计，核价，签协议，交定金。

印卡简单，类似名片，也没什么防伪措施，赵小康打算编码自己磕上去，顶多加个暗戳，反正短期券卡，等人家伪造完了，他早兑换完了。

卡上除了图案花点功夫，其它都很简洁，背面印上提货地点和截止日期，就分个正副联，方便区分提货和回收。

包装盒复杂得多，毕竟赵小康要求高啊。

印刷厂有包装车间，专门定制纸箱一类的产品，这么精致的包装盒还是没见过。

最后核价，十二块钱一个！

信封论‘分’计价，大纸箱才不到一块钱一个！

赵小康怀疑盒子可能比月饼贵！食品厂生产的月饼根本配不上这盒子！

忙完出来，都中午了，两人找地方随便吃点。

赵小康带来的钱，全给印刷厂当定金了，舔着脸，吃了张和平一顿。

“你就印这么点，够吗？”

“你也看到了，我就这么多钱，全投进去了啊！”

“胆子真大！比我都大！”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不敢投入，说什么挣钱？抢银行还得买把刀呢！”

“还好我没抢你这主意。”

“张哥，说真的，等卡印出来了，你能卖多少，都是你的！”

“扯淡！你没本钱怎么生产？给空盒子给人家？”

赵小康看出来了，张和平真没他表现的那么‘恶劣’，更多的可能，是这些都是他习惯性的伪装，都是‘壳’。

“我可贴不起！标价一百，我给你九十，多卖出来的都是你的，你能卖一百是你的本事！”

“这么高？你成本多高啊？！”

“你也看到了，光包装就十几块，月饼能差吗？还得有人给兜底，要不然谁敢给我生产？”

“还要分？那你就挣点辛苦钱啊？”

“比辛苦钱好多了！卖茶叶蛋才挣两毛，这个至少挣两块吧？”

“呃，那我和百货站谈的给两块钱，是不是高了？”

啧，这人到底是不是真聪明啊？为什么之前看着那么奸呢？

“没事，那打在成本里的，一开始就考虑借用别人地方的事了。”

吃完，张和平回单位睡午觉，把赵小康丢到门口，就散了。

赵小康临走还和张和平借了50块钱，骑车去批发市场，买了个自动号码机。

自动号码机很多人没见过，其实是很简单的机械印数字的印章，敲一下前进一个数字，类似里程表翻数字那种。

赵小康忙完去印刷厂，取了印出来的月饼卡，又拿了四个先做出来的包装盒，这下就等老妈厂里的月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