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国营厂效益不好呢，老妈找了保卫科，给五十块钱，就拿到了钥匙，可以用一周！

赵小康赶紧让老妈找几个同事，过来打扫，等下包装，按天算钱。

丁师傅那边，按两千盒的量催货，今晚争取把这一批干完。

人民币的加速功能，赵小康不是第一次见了，八点多，食品厂门外，单独的店面房里，已经打扫干净，成箱的月饼已经在等待包装，印刷厂的卡车已经出发，答应九点前到。

赵小康忙完，打算带老妈回家把饭先吃了，再回来盯着。

路上，赵小康骑木兰轻骑带着老妈，老妈在后座问他：“小康啊，你说说，到底要搞多大？”

“啊？什么要搞多大？”

“你爸昨天回来说了，你这月饼一百一盒？”

“啊，对啊。”

“你这不是要犯错误嘛！”

“我拿样品给人家看，人家认为值这个价，成交，还能犯什么错误？”

“草台班子挣得多了，糟人眼红，要出事的！”

“啧，我有合伙人的，有关系的，再说，就这么一锤子买卖，我又不一直干……”

“你爸昨晚上就没睡好，本来要和你说的，结果你早上溜了！”

赵小康沉默了。

爹妈关心的不是他挣了多少，而是怕他犯错误。

回到家，沉默吃饭，老赵坐在旁边看着母子俩，也沉默。

赵小康狼吞虎咽吃完，等着老妈吃完再收拾，被老赵盯着，很不自在。

他决定交代。

“爸，别这么看着我。”

“我得多看看，我儿子怎么变成个妖孽的。”

“啧，你儿子还是你儿子。我不是妖孽，挣钱呢，也不是贩毒，对吧？”

“你有合伙人？”

“对，工商的，姓张，他继父是供销系统的。”

“手续呢？”

“他提供了一个个体工商户，生产算是帮忙代工的。销售也和供销也签了协议的，货就是运到百货站的。”

儿子解释了，老赵稍稍松了口气：“利润很高？你们怎么分？”

“我拿小头的，跑腿，负责找人加工，拿两块一盒的提成，大头在那边。”赵小康不敢说实话。

“钱结清了，交给你妈。”

“那要等回款呢！我会交给老妈的。”

“老赵，儿子能折腾钱，就放他那边吧，指不定下次还有什么挣钱的事呢！”

“不行！赵小康你给我听着！上学就好好上学！别小看大专，三年学到的，才是你一辈子都丢不掉的本事！”

赵小康不说话，学，肯定是要好好上的，钱，也是该挣就得挣的！

“你听见没有！”

“好，我会好好上学。”

老妈吃完，把碗丢给老赵，让他洗，拉着儿子又去忙。

忙完天都亮了，丁师傅送过来的月饼，大概装了一千多盒，还有千多个包装就放在那里。

赵小康和老妈喊来的同事结算现金，四十块钱一个人，这是老妈谈好的，相当于给几个同事找的外快。

赵小康找卡车，打算一大早就把这些月饼送到百货站。

食品厂这边不方便，店面房也老旧，也怕老鼠。

老妈到底熟人多，赵小康本想借大伯单位那边的车，老妈都已经给找到了一个同事家老公的车，马上就到，进城还能等，还能帮忙搬货，一共八十块。

这就太好了！省掉赵小康好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