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和一个老太太坐在院子里，正在吃葡萄。

“小康来啦！过来喊奶奶！”

啧，咋听着是占我便宜来着？

赵小康打招呼喊人，和老太太不熟，老太太倒是非常客气，拿了凳子让坐下吃葡萄。

表姐夫从东厢窗户露头打招呼，赵小康又发烟。

“小康啊，学坏了啊！抽烟你爹知道吗？”

“我这不是跑业务嘛！不带烟，怎么和人打交道？”

“多会儿没见，嘴皮子怎么变厉害了？我说的是你带烟还是你抽烟？！皮子痒了吧？！”

要不说大魔王厉害呢！

赵小康叼嘴里还没点的烟就被夺了。

“我肚子里的小宝宝不喜欢烟味儿！”

诶！你孩儿他爹点着烟呢！还在笑呢！

赵小康也只敢腹诽，脸上还得带着憨笑。

老太太打圆场，一个劲催赵小康吃葡萄，又问家里人，又问学业，真个把他当孙辈。

赵小康对老太太不熟悉，只能问一句答一句，乖巧得像个好孩子，也不怪，上辈子根本就没敢往大魔王这儿凑。

表姐夫父母还没退休，上班不回家吃午饭，午饭就四个人，桌子摆在葡萄架下吃。

饭桌上，表姐夫和赵小康开了啤酒，只要不出车祸，这年头交警也基本不管。

一杯啤酒下肚，赵小康和表姐夫两口子就说了回收月饼卡的事。

“老板说，回收月饼卡，每张卡给五块钱辛苦钱。”

“多少钱收？我们没那么多本钱投啊！”

“别插嘴！张文武好好听着！小康没说完呢！”

“回收老板垫付三千，每天一结，不够到时候再看，可以再给，反正不用你们掏。”

“那他图啥呢？回收了干嘛？”

“收回来就不用生产了啊！笨的！白挣几十呢！”

“下面才是重点！今天9号，到中秋节还有一周，9号，10号，11号按80块一张收，12号13号两天，按60块一张收，14号15号按30块一张收，16号中秋节就不收了。”

“大概能回收多少？”

“老板也没底，几百张能有的吧。”

“那不是就和捡钱一样？！小康，这好事怎么轮到我们的？”

“那是因为我们家小康的面子！张文武，这便宜你占大了！”

“姐，姐夫，其实不止的！”

“这不就这样了？还有什么？”

“我上午在百货站那边看了，有人在问，这卡外面没得卖的，你收了可以转手卖的！这个老板可不管！”

“什么意思？怎么卖？”

“啧，张文武，你笨呢！我儿子可不能像你！八十收的卡，有人要就九十卖给他呗！加十块就卖，这钱就是我们挣的！对吧小康？”

“哎呀！我表姐聪明的！”

于是举杯喝酒。

四表姐恨不得马上就去收卡，今天开始的嘛！

赵小康说实话心里没底，上辈子没干过这个，但听说是能不需要月饼‘空转’的，至于怎么个‘空转’法，他没太明白。

照这势头，已经回本了，那就不妨试试看。

分段折价回收，是他自己琢磨的，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但为了试试‘空转’能不能行，还是值得的。

至于交给大魔王夫妻俩操作，那是因为他记得，他俩后来日子不太好过。

表姐夫因为拆迁打架被拘留丢工作，后来开人家出租车的夜班车挣生活。

表姐下岗，闹也没用，小厂子，厂长书记也都下岗了，找谁闹都不知道！

吃完饭，表姐夫就夹着马扎和硬纸板写的招牌到巷子口摆摊去了。

表姐也闹着要去，被老太太劝住了，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

赵小康背着上午收的钱回家，还得给丁师傅送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