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终于在一群人生无可恋,两个人“你死我活”,幼稚的不相上下的状态下,到达了目的地。
一行人做鸟兽状四散开来,几乎是逃一般呼啦啦下了车,如果可以的话,她们绝对绝对不要和这两个人住一个营帐。
不过这个事情完全是她们想多了,这入营也不是随便乱分的,一开始登记比试过关的那些人会按照甲乙丙丁四个等级分配,而新兵只有新兵大帐一个选项,几十人挤一顶帐篷。
家里有条件的可托关系走后门,有的愿意从军的富贵子娣会带会武的侍从,以保护她们的安全。
还有一种富贵人家会直接随便塞一个家生子或者奴隶,替自己尽应尽的义务。
反正人数是对的,不是么?
柳无言自然和同行几人不住一起,她是甲等有甲等专门的帐篷,跟着领路人去了帐篷,不等她进去就听到帐篷内说话笑闹声此起彼伏。
自己不会是最后一个来的吧?
柳无言心里嘀咕,不等她掀帘子,里面的人似乎有感应一般,先柳无言一步将帘子掀开将头探出,露出晃人眼睛的大白牙。
见她大包小裹,心下明了。
“跟我来吧,她们都同意了就剩你了,以后我就是你几个的伙长了。”
凤岐的军制不论三军之中任何一军,乃十人一营,其中有一人管理十人,是最下等也是众人伙长,再往上是对长(管五十人),百人长,千夫长,都尉,校尉,副将,将军。
这十人一伙是同生死共患难,有杖一起打,有事一起扛。
至于普通新兵?不好意思没有这共患难的伙伴。
她们只能在新兵大寨里面挤着,要等三个月训练时间一过,新兵大比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能者进大营,剩下的那些老弱病残废就只能去做杂役。
别以为没有老人,穷苦人家抽中了没办法怎么办?两害相商取其轻,也会让家里年长的人来送死,总比年轻人去送死要来的划算。
而进入大营者,等打怪经验够了,才会再更上一层楼,分配一些小官当当。
当然,也不乏能力极为出众者,能直接走上人生巅峰。
女人未经允许直接抢过柳无言手中的包袱,一只手揽住她的肩膀灿烂一笑。
古铜色的皮肤显得一口银牙白的发光,柳无言身形不算低,可这人足足有一米九,身形魁梧倒是趁的柳无言像个小孩子。
“都静一静!看谁来了!她……哎?你叫啥来着?”金程尴尬的笑着挠头,光顾着把人拉进来,忘了先问名字了。
“在下柳无言,战城人士。”柳无言拱手行礼,不等她抬头细看,这个声音率先闯了进来。
“哎?你也是战城人?俺叫鲁阳,和你是老乡嘞!”
她不似其她人劲瘦,那衣服里鼓鼓囊囊都是肌肉,一双手上布满了老茧,手指粗壮掌大如蒲扇。
俗话说得好,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这不就给鲁阳激动的不得了,整个人都泛着红,她是真没想到,第一天就能遇到老乡,这都甲乙十人营了。
“破席玉,破兰时,崆峒人。”
两人身着皮袄皮靴满头辫子身材劲瘦,驼峰鼻吊梢眼,剑眉薄唇,身形和长相皆像是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崆峒地处凤岐边界,以险峻闻名也以寒冷著称,据说那里的人会秘术,至于真的假的便无从而知。
“在下宁初,丹水人。”
一众人里独她身量娇小,一身浅蓝,混在中间像个小孩子。
“孟月,晋阳人。”
孟月拱拱手,又指指她旁边不出声的人,“这是金哲,我的远亲,她不怎么爱说话。”
这说远亲可真是远的不能再远了,要不是一通打听,她都不知道自己家还有这号亲戚。
“我叫姜南,我是中都的。”
“她们介绍完了,我也重新介绍一下,”金程笑呵呵的揽住柳无言肩膀,“金程,涿州南林人。”
一时间甲一的气氛和睦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