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事啊?”
“听说他拦路抢劫,据说身上还带了迷药,怕不是想迷奸人?”
这时候,旁边插进来一道声音:“瞎说,我明明听说了,是他和那姑娘家有什么仇,要报仇来着。把人打得都进医院了,动都动不得了。这才进去的。”
江晚意抬头一看,好家伙,好几个婶子围了过来。
同时,另一个婶子又道:“不是不是,你们的消息都错了。听说啊,这汪建国,是个拐子。是想拐那姑娘,据说还是咱们这附近的呢。你们啊,以后家里的姑娘看紧点儿。这简直不是个东西,自己一个乡一个镇的姑娘都敢下手……”
卫婶子嘴皮抽了抽,不满地道:“你这说法玄了啊,怎么就成了拐子了……”
“就是这样!你刚不是还说了,他身上带着迷药吗?你说正常好人谁身上带迷药?”
“这倒也是。”
“还有你们看,他们家是这几年才突然发起来的吧?可他们家里有人干活吗?或是做生意?钱怎么来的?你们都不想想?”那大婶子分析得头头是道。
“对,这么一说,还真像。”
“可不是说是他们家一个远房亲戚给的钱,从台湾回来的。据说带了老多钱了。”
“呵, 这你也信?你们谁见过他家这个亲戚?再说了,你会给你远房亲戚那么多钱?傻吧?”
那人不吭声了。
江晚意默默地退了出去,一脸无语。
在与江顺年略显得心虚的眼神对上时,江晚意快步上前,问:“哥,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昨天与江顺年在牛车上说那事儿时,她就是抱着让周叔将这事儿传出去的想法。
但她没想到,不过是过了一夜外加一上午,就传出了这么多版本啊。
而且每个版本都没她的影子,完全将她置于了事外。
此刻,见江顺年的表情,又想到昨晚上他半夜出去,就怀疑是不是这个哥哥干的。
江顺年将她拉到厨房的角落里,低声解释:“我昨儿去周叔那里问问他,村长和族长的意思。没想到……”
江顺年咽了咽口水,面上带上一丝不忿:“见这个路子行不通,正好周婶在那偷听。我就将事情都与周婶说了, 又给了她一块钱,让她帮忙把这事儿说给村里人听,也让大家防范一下。”
江晚意心中了然。
她倒是对江顺年刮目相看了。
之前,她以为她这个哥哥,虽然对她这个妹妹关怀备至,但本质上还是个又老实又木讷的庄稼汉。
还头疼过,这样的性子,在家种地还好。
要是去了城里,怕也只有老实打工的命。
此刻见他这懂变通的机灵劲儿,江晚意乐坏了,朝她哥伸了个大拇指:“哥,做得不错。”
说完,又道:“你去听一听,那些婶子她们都是怎么传这事儿的。你再想一想,为什么周婶子会这么说。”
江顺年本来就是怕自家妹子嫌他做事手段不够光明,这才想瞒着这事儿。
此刻听着妹子毫不掩饰的夸赞,江顺年咧开嘴直笑,笑了会儿,往刚才江晚意指的那堆婶子那边去。
没走两步,他又退了回来。
挠着头,又问了句:“晚意,我……我真的做得不错?”
江晚意非常肯定地点头:“嗯,不仅是不错,而是非常好。不过,以后再遇上这种事儿,你得跟我商量。两个人商量,总比一个人没头没脑的强吧?”
江顺年重重点头:“好。”
说完,又咧着嘴迈开嘴往卫婶子那边去。
一排白牙,晃得人眼生疼。
江晚意看着他的背影,也笑了笑。
这样好的哥哥,就该好好的活着,而且还得活得有滋有味的,活得有精神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