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一想到这,傅宁玉却是下意识便将脸偏向屋门方向,眼瞧着外头的亮堂,身体却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兀自怔愣那么一下,旋即将脸回正,盯着海棠的眼睛一字一顿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
“回小姐话,将要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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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大少爷时,他说的“巳时刚过”,接着自己便回屋睡了这一觉,醒来后紧接着便是刚才这一连串的事情,如此折腾,到了这个时候便绝无可能还是“将要巳时”。
唯一解释得通的答案只能是:自己以为的短暂小憩,实则已是第二天!
这样的话,刚才那莫名其妙的喊话报信,以及之后大少爷的言辞也就合理了。
只是,为什么能睡这么久?
穿过来后一时精神损耗过快确是事实,但也没有道理累成这样啊,前一秒不还能好好走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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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傅宁玉还在寻思,却听方才一直没再说话的老夫人这时却开口指派海棠:“该罚该打,如今且都搁开,府医马上就到了,快些给你家小姐准备一下。”
应声出去的海棠眨眼就已经拿了样东西转回,瞧着老夫人所谓的“准备”及海棠接下去的操作,却是将傅宁玉雷了个外焦里嫩,一时不知该笑还是该气。
刚刚还想着这个世界似乎没有传统意义上那么封建,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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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古时对女子的要求普遍严苛,看过隔帘诊脉、不得擅见外男这类讲究,但这会儿她可是在自己屋里,更何况还有大长辈在场,这丝帕掩面是认真的吗?
原主这身体底子是真不咋地,从刚受伤时那短暂的感知麻痹,极快地演变成倾泻式痛感冲击,期间好几次岔气,一呼吸就钻心疼,一疼就是一头汗,好不容易呼吸稍见平稳,却要在喘气的地方“啪嗒”捂上来一块丝帕?
没给疼死,却要被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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碍于当前情形不好发作的傅宁玉却也没有犹豫,抬手就把脸上的丝帕扯下丢开:“祖母,我喘不上来气。”
见小人儿的确有气无力,老夫人也不再强求,安抚着:“依你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