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无子乃“七出”其一,她此番再度发病,不得不说有很大因由便是忧心婆家以此做文章。
自从那日在娘亲那边听知了婆母此番讥讽爹爹的说辞,对婆母的敬重又是多了几分,今日见那周氏来言说这个,她自不会再逆婆母的想法,故而开口对周氏道:
“你我既进一门,彼此也是尊长爱幼,婆母如何安排,我皆会遵从,云泽那孩子我亦是看着他长大,都是上官家的孩子,我断然不会有那厚此薄彼之心,云泽过继于我,依旧还在这园中生长,妹妹仍旧可以随时见到,大可不用过分忧虑。”
周氏在赵氏这边再度碰壁,她不是那喜欢嘤嘤哭诉的,除了继续找上官杰的晦气,竟也没了其他办法。
上官杰在这件事上最为尴尬,谁都没错,他也无法说服任何一方。无奈只得找了机会,求宫里勤妃从中调和。
此番周折,最终还是在勤妃那里落了定,周氏再是不愿,终究还是在那吉日,看着云泽过了祠堂仪式。
大人问题解决,却不想云泽这孩子竟是自小有脾气的,不仅莫名被接到另外园子生活,还要改口称原先的“夫人”为“母亲”,他自然不愿,除了总是伺机跑回周氏那边,对着赵氏亦是很长一段日子都依旧只肯称为“夫人”,为此上官杰亦曾棍棒责打,却总被赵氏劝住,如此又是一些时日的相处,方才算又安定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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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老夫人脑中也是往事历历,这个儿子,也是个聪颖有识的,如今也是一家之主,却总莫名在男女事上沾了因果。彼时她各方调停,每每为其处理善后,如今竟至人伦。
既然这事已被阻下,眼前却是有那更要紧的,想到这老夫人对着儿子说道:“方才东厨所说的,你可还记得?”
上官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稍一停顿,立刻想到母亲所指,急忙应着“儿子记得”。
“你且去看看赵氏,明早过来见我。”
上官杰知晓母亲意思,行礼而去。
一时堂屋人散,只剩沈妈妈还候在一旁,老夫人静静坐于上首,稍许,缓缓开口:
“阿荷,方才那个袁三,记得叮嘱他,不要胡言乱语。”
沈妈妈低头应声:“知道了,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