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莞尔,还傲娇上了。
就是脸红的样子,很诱人,可惜现在只能看,不能吃。
不过这个话题,也不好解释,陈凡顺势就岔开话题:“这周末你有事情吗?要不我来安排?”
“这周不行哦,我们舞蹈团有下基层慰问演出的任务,明天中午出发,要到下周五才能回来。”
“这么久?”陈凡麻了。
俩人认识还没多久,才刚有进一步的势头呢,今天是周一,到下周五,隔着十一天呢,黄花菜都能凉了。
“任务比较重,要跑三个地方呢。”
“你会登台演出吗?”
陈凡郁闷,却无可奈何,这是工作,没办法的事儿。
“想太多了,我们是临时工,出去就是打杂的,帮忙搬东西、看设备、布置场地之类的。”
“这么惨,团里都不给上台的机会?”陈凡惊讶道。
“团里的演员,一个个都是从小训练,层层选拔上来的,个个都是这行的人尖子,我们凭啥跟人争啊?”
正好服务员上菜了,许今秋夹了一筷子:“天赋比不过,练的时间也没人家长,我们这些临时工,最后都要转后勤岗的。”
“那你是喜欢当舞蹈演员,还是干后勤工作?”
“都一样,就是一份工作。”
许今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工作是没得选的。
当年一起回来的知青,有些人现在都没找到工作呢,要不是“大姐”托了关系,她这会儿估计也在家待业。
这年头想要找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要么家里关系够硬,要么有特殊的技能,否则就是痴人说梦。
边吃边聊,从饭店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俩人没有再逛,陈凡直接把姑娘送回四十五号院。
最近这两年夜晚可不太平,胡同串子、街溜子多着呢,自然而然地就诞生了一批老炮儿。
电影《老炮儿》说的就是这群人,导演还给一顿美化,但说到底,这些人也是流氓、混混、无赖之流。
都不是啥好玩意儿,但凡这类人多了,社会都得乱套。
等许今秋进去了,陈凡才转身去帽儿胡同十八号院,直接找到后院:“李强,强子,在家吗?”
房门开了,从里边走出来一个留着长头发,浑身精壮的年轻人,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厉的劲儿。
“凡子,你咋来了?”
看到陈凡,李强眼中的狠厉劲儿立马收了回去:“赶紧的,到屋里坐,最近都看不到你小子人。”
进了屋,李强麻利地给倒上水:“我还说呢,你小子成作家了,都不跟我们这些老哥们一起耍了。”
“去你的,我是那种人吗?”
陈凡掏出烟,扔了根过去:“哥们天天窝家里写东西,手都快写废了,哪有时间跟你们闹。”
李强把烟点上,吸了一口:“说的也是,咱们一起回来的,也就你出息了,其它人都瞎混着呢。”
“啥出息啊,也就挣俩稿费,搁你这差远了。”陈凡呵呵,点上烟,顺带着丢过去一个白眼。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了解吗?
李强走的是鬼市的路子,倒腾各种票据之类的,顺带着也干掮客的活儿,好的时候一星期能挣别人一年的工资。
别人觉得这是投机倒把,搞不好就要进去,但在陈凡看来,改开初期就是“撑死胆大,饿死胆小”的游戏。
上辈子,李强不但没进去,还挣了大钱,出息着呢,自己刚下海哪会儿,李强也没少帮忙,给介绍了不少客户。
“少来,哥们这是拿命挣钱呢。”
李强弹了下烟灰,揶揄道:“你跟周晓影咋样了?成了没?”
“没成。”
“你俩不挺好的?”李强讶异,在塞罕坝哪会儿,这俩人的关系就很近,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之前没工作,人家里看不上。”
“得嘞,当我没说,要不周末哥们组个局,给你介绍一个?你小子人长得帅,又是作家,铁定能成。”
“可别,哥们有目标了,今儿来找你,就是想搞些票,人姑娘要出差,我给准备些东西。”陈凡说道。
“这还不简单,要啥票?”
“给我搞点副食品票,罐头、糕点、糖果之类的,烟票、酒票、全国粮票这些,有的话也给我来一些。”
李强掰开墙角的一块砖头,拿出来一个盒子:“要什么票,自己拿,就当哥们赞助你追女孩子了。”
“少来,该多少就多少,你这担着风险呢,真白拿了,下回还要票时,哥们有脸来找你?”陈凡说着,已经开始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