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活着,生前名已经腐臭。
有的人死了,身后名却永垂不朽。
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杭州古来便是东南繁华之地,成为南宋的国都后,繁华更是达到鼎盛。
此地百年不见烽烟,百姓安居,文人士子众多。
西子湖畔人山人海。
自打岳爷爷显灵后。
每日来岳王墓前参拜的人络绎不绝,上至文人墨客,下至贩夫走卒,几乎每个人上香参拜岳王爷之时,都会对旁边的秦桧夫妇跪像侮辱痛骂。
进士秀才们拿北伐来攻击政敌,借岳王之名争权夺利。
普通百姓却把这位本朝名将当作前朝神灵来拜,所有人都称他为岳爷爷。
最近二十年来。
随着孟拱这位岳家军后裔成为军中大帅国之柱石后,朝廷每年都会派人来祭祀岳王墓,以示尊宠。
对赵官家来说,赏赐死人比给活人升官更放心。
抵达杭州的第二天。
黎三七提议去岳王墓前祭拜,给岳爷爷上香。
石破天便入乡随俗跟着去了。
岳王庙前。
石破天一行前来参拜时。
还没走到近处,岳王墓周围的香客就被一群武功好手快速清空了,气氛阴森的可怕。
简世荣道:“少帮主,情况不对劲,我去探查一翻。”
施展轻功去四周查看情况。
黎三七道:“我守后路。”
他也察觉气氛不对。
石破天道:“你们去吧,我自己上香就行。”
小小异常对他来说,压根感觉不到威胁,也就没有什么危险预兆。
等左右护法走开。
石破天拿了三根来前准备的紫檀香,走进去看着庙中塑像,心中好奇道:“这位岳爷爷,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人们都要来拜你?”
塑像不会说话只有人会。
“岳武穆不过是一个冤死鬼,糊涂蛋而已,他就是一个失败的鹰犬。”
塑像侧后方一个尖细的声音传来。
石破天循声望去。
只见一个中年文士负手走来,四十多岁年纪,气质不阴不阳,华贵而又阴森。
他身后跟着四个年轻太监,全都穿蓝布长衫,阴气甚重。
石破天问道:“冤死鬼?那你为何来拜他?”
中年文士轻轻挥了挥手。
身后两个小太监上前,打开一副诗词卷轴,准备放在香火鼎中焚烧。
“人皆骂我是鹰犬,如今鹰犬有几多?袖里屠龙三尺剑,埋没青锋四十春。”
那文士口中吟罢,又自语道:“岳武穆啊岳武穆,看在同乡的份上,韩某今日前来祭你。今日之后,我便要渡江北上干一翻大事。”
“你若在天有灵,便睁大眼看清楚什么叫鹰犬。哼,我们相州人,只做鹰不做犬!十二道金牌便把你吓住了?你错了第一次,祖父错了第二次,我绝不会错第三次!”
这人说话自负,口气中又带着巨大的怨气。
一通发泄后。
他把画轴丢进火堆里烧掉,又亲自上了三炷香。
石破天听不懂那中年文士的长篇大论,也没多问。
只是有样学样跟着上了三炷香。
“少年人好相貌。”
那韩姓文士笑道:“你临死前给岳武穆上过香,想必死后能在他帐下当一个传令小鬼,也算死得其所。”
石破天心中愕然,问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装傻充愣,哼,你见到了韩某的秘密,不管是谁的人都要死!看在你给岳武穆上过香的份上,我留你全尸!”
韩姓文士周身阴风流转,眼中杀气四溢。
“原来他要杀我。”
石破天气机感应下,有所明悟,老实答道:“我不知道你的秘密,我只是给岳爷爷上香而已,你把我认错人了。”
韩姓文士冷笑道:“是吗?那你姓甚名谁,住在哪里?”
“我叫狗杂种。”
石破天苦恼道:“不过经常有人把我认错。他们有的叫我石帮主,也有的叫我少帮主,可那都不是我。
你要杀我,肯定是也把我错认成另一个人了。”
“胡说八道,你下去陪岳武穆吧!”
那人突然挥拳打来。
这一拳至阴至寒,至强至凶,犹如冰霜铁拳。
在大宋宫廷皇城司内已无人接得住。
石破天本能的举掌相迎,伏魔神功百年功力凝成圆环劲,自然而发。
轰隆!
拳掌交击,剧烈相撞。
两股力量产生的气浪余波朝四周扩散,四个会武小太监被逼的连连后退。
石破天犹有余力,问道:“咦,这位大叔,你的拳头很奇怪啊,凉飕飕的让我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