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乌拉那拉夫人骂道:“她姑母还没死呢!你脑子是被泥糊了不成?景仁宫和太后本就是仇敌,青樱可是景仁宫的侄女,这是怎么也改不了的事实!难道她改了名字就能将以前的一切尽数抹去吗?”
说着,乌拉那拉夫人又哭了起来:“她既然一心只念着太后,那全当我白生了这个女儿就是了!我们辛苦将她养大,哪里对不起她,她硬是连名字都不要了?这些年,她可曾问过家里一句?前年苏勒生了那样重的病,她依旧不闻不问。”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简直压得乌拉那拉夫人喘不上气。这些年,她何曾不觉青樱薄情,只是念着那一丝的母女亲情自欺欺人罢了。
今日这事,不过是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扯下来罢了。
乌拉那拉夫人的心早被青樱伤透,她再也不想多管青樱一句。
青桐被额娘搂得有些喘不上气,她也不闹,只轻拍着额娘的后背,让她好受些。苏勒亦是听话,虽两眼通红,却仍咬牙忍着不哭出声。
青樱进四阿哥府中时,他尚且年幼,和这位赫赫有名的长姐本就没什么接触。
在书院读书时,看着别家儿郎说着姐姐的好,他也从不嫉妒。苏勒也有这世间顶好的姐姐,那就是青桐,他只认青桐这一个姐姐!
看着怀中乖巧的幼子幼女,乌拉那拉府人总算觉得心里熨帖了几分。她接过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又吩咐嬷嬷将孩子带出去后才冷静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这些年她行事多有不妥,我也劝过哄过骂过。她当年在三阿哥选秀时出虚恭,惹得各家议论,可曾想过这会让乌拉那拉府难堪?我只庆幸那时青桐与苏勒尚且年幼,这么多年过去,大家也渐渐忘了这事,不然你让这两个孩子以后要如何自处?要让他们走到哪都被笑话有个大庭广众下出虚恭的长姐吗?”
乌拉那拉夫人长叹一口气:“乌拉那拉家一日不如一日,你还得阿箬那丫头吗?以前她跟在青樱身边时,也是狂妄无礼,可前些日子我瞧见过她,也端庄起来了,不似青樱,越活越像无知孩童。阿箬的父亲也是争气,眼见着治水得了皇上青眼,日后也是前途无量。咱们家在朝堂上的人是越来越少,可青樱还要我们再退。”
“再退,又要退到哪去呢?难道真的要寻个乡村破地潦草一生吗?我没有教好她,我认,日后有报应我也愿意受着。可你难道愿意这俩孩子也跟着受苦吗?她们那般懂事,苏勒这几年读书也有了些成绩,难道你真的要孩子们平庸一生,潦草收场吗?”
纳尔布坐在床边,沉重的叹息中夹杂的是数不清的无奈郁闷:“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可新皇已立,青樱这么多年的资历,再不济也是个捞个娘娘当吧。或许那时,我们乌拉那拉家的转机也就来了。你别忘了,咱们乌拉那拉家也是出过皇后,太后的。青樱未必不能带着乌拉那拉家....”
“够了!”乌拉那拉夫人被丈夫这样气得够呛,说:“这么大的家族,别整日想着靠女人谋出路!我只求苏勒好好读书,日后从文也罢,入伍也好,给我挣个体面的诰命来!”
纳尔布连忙去握夫人的手,哄道:“你可别再动怒了,小心坏了身子。罢罢罢,你说得也有理,都听你的就是。只是直接断了与青樱的关系还是不妥,日后只与她慢慢少了联系就是。我也会写信告知各位祖老,多费些心思在族中子弟身上。咱们说到底是皇上的奴才,只要一心为皇上办事,想必总有出头那一日。”
“还是您有远见,识大体,妾身都听您的。”见丈夫松口,乌拉那拉夫人也软了语气,温柔地依偎在纳尔布怀中。
花开两朵,再表一枝。
远在紫禁城批奏折的弘历得知青樱改名一事可就没这么淡定了。
他先是疑惑,再是不解,最后震惊地跌坐在龙椅上。
“如懿,如懿...竟然是这个如懿传?”弘历喃喃自语,空洞的眼神昭示着他心中所受的打击之大。
就在这时,沉寂许久的系统甲008突然在弘历脑子发出尖锐响声——
【警告!】【警告!】【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