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品福没有分辩,只说晓得了后,依言分了些干果给亨亚日,用纸包包好。亨亚日接过纸包后,和父亲道了声晚安就去了卧室。
亨亚日虽说下午睡了好一会儿,然终是在少年觉多之时,加之车上多时身体不得舒展,睡的并不踏实,所以进屋后还是有些困倦,也就没心思看会书或是吃点东西什么的,洗漱完,就上床睡觉了。
一夜无话。
足足睡了有五个多时辰,第二天醒来时,神清气爽的,亨亚日想还是床上舒服,左翻右滚的都没什么关系,甚至打横睡也可以,车上的小空间真是够呛。起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了,也未见父亲、王伯过来催促,亨亚日把随身的包裹整理好,又洗漱完这才进了厅堂。厅堂里并没有人在,亨亚日看着另外两个房间的门也开着,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都没在屋。亨亚日自是也不便出去寻,就在厅里等起来。未过多久,就见父亲和王伯进屋来了,亨亚日赶忙给父亲行礼问安。王品福进了亨亚日的房间,片刻后背着小包去了亨书勤的房间。
厅堂里,亨书勤笑着问道:“看来你是睡好了,精神头很足嘛。”
亨亚日红着脸说道:“进屋就睡了,一沾枕头没多久就睡着了,中间也没醒过,也才刚起来没一会儿。”
这时,王品福从屋里出来,站到了一侧,亨书勤接着说道:“那就好,那我们吃完早餐就出发吧。”说着,几人下得楼来,王品福去了柜台会钞,亨氏父子在亨书勤的带领下出了酒楼大门
。亨书勤说道:“我们早间在街上走了走,发现了一家特色的早点店,我们等会儿过去尝尝。”
亨亚日想父亲居然早早的就在街上走了个来回,早先又正奇怪这早早的就结账出门了,为啥不在酒楼吃早点,这下释然了。父子俩个在酒楼大门处等了会儿,王品福从酒楼院子方向赶着马车来到了身边,让他们上了马车。
亨书勤吩咐说:“顺这条老街往东走,到第二个巷子口下车,我们去吃田计豆花饼。”王品福依言趋着马车去了。
到了巷子口,三人下了马车,亨书勤当先走在前面,径直到了田计。田计的门脸很小,显是自家宅子迎街的一面改造而成,屋内只得二、三张小方桌,其他的都在室外沿街摆开,显然邻里相处的很好,邻家也不计较田计的生意做到自家门前屋后的。亨书勤寻得一个空桌也不嫌弃,当先坐在了桌旁的条凳上,对王品福说:“你去把几种特色的都要些,咱们都尝尝。”
王品福依言去了店家。亨亚日随父亲坐了下来,看了看四周,显是他二人有些格格不入的。周围看起来多是相熟的人,多一边吃食,一边和同桌甚至是邻桌的人相互说着话,有时也和店家隔着老远大声的聊上几句,从说话的内容看,居然好多顾客都是街坊邻里的。过不久,王品福过来,手里托着一大碗豆花,还有两个小碟子,放在桌子上后,又去了店里。一个碟子里放的是蒜汁,另一个是一块块色黑发黄的小块,上面显是还带有杂质亨亚日看着也是新奇,只是不晓得这是什么。王品福又来回三次,把吃食上好,碗筷置齐。王品福指着桌子上的食物对亨氏父子说道:“二老爷,其它的都好识得,就这边豆花、豆浆是咸口甜口自己选,搭配豆饼或是油条的也是自己选,对了,那个黑块的是蜂蜜,这个得趁热化开才好。”其余的除绿豆饼外,油条,豆浆的都寻常见,就没多做介绍。亨亚日平日里自家是用蔗糖调味的,这儿用的却是带着部分蜂巢皮质的蜂蜜块,样子多少有点难看,可能是蔗糖精贵了些,也不太好寻吧,二者蜂蜜却容易寻一些。
自选时却不好替人来动手,亨书勤率先用勺分了一小勺豆花,又添了蒜汁,拌匀,拿起绿豆饼开始吃起来。后面亨亚日、王品福有样学样的,也依样吃了起来。只亨书勤吃了几口饼,就把豆花下肚后,又添了小勺豆花,这回兑了一块蜂蜜,同样拌匀化开后,又先用调羹试着吃起来,居然感觉不错。
没有保持一贯的食不言的习惯,亨书勤居然对亨亚日说:“你试试兑蜂蜜的口味,估计你会喜欢。”
亨亚日依言试了一回,果不其然,甚是香甜。绿豆饼被烘烤的焦脆,吃起来香酥可口的,只咬在嘴里动静有些大,还有点爱四处蹦飞一些残渣,又不可控,即使小口小口的吃,也在所难免有飞溅现象,所以亨亚日看得父亲吃了一块口再不肯多食,即便它真的是很好吃。亨亚日又试了豆浆蜂蜜混油条段的杂烩,出奇的,竟然同样非常对他的口味,他见父亲也多是和自己差不多。油条豆浆甚至豆花混合还行,但豆饼却只适宜单吃,混合起来就没有了焦酥香脆的灵魂,亨亚日是少年口馋,才又多吃了一块,亨书勤却是再不肯去吃,只亏了王品福大快朵颐的,也没那么些讲究的,大部分吃食都辛苦他了。
这顿早餐大家吃得是格外满意,王品福会完钞回来时说这早餐居然还很便宜。父子两个也是啧啧称奇,只亨书勤说道:“我早起过来散步时,问了这里的特色早点,有人说了这里,我也过来看了看,觉得也还行,就想着带你们过来试试,居然真的不错,以前也很少在这里留宿的,这回也算有收获。”
三人出了巷子,上了马车,就又朝目的地进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