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府?素知妹妹府上的?行吧,等大爷我忙完,剩下的这两块待会你……”
“薛大爷,小的张府小六子给您问安,我家奶奶也好这栀子花开,上次游湖我家二小姐还和您说话来着。”
这位自称‘小六子’的,年岁是一点儿也不小,脑门上的皱纹深的能夹死苍蝇,可为了办好这个差事,是老脸也不要了。
谁让今日府上的奶奶们邀着别府奶奶们凑了个局,而那栀子花爱寓意情谊永恒不说,那栀子花边还是描金的。
日头低下这么一照,那叫一个光灿灿的富贵吉祥,到时候这栀子花开往身上、脸上这么一用,自家奶奶的面子可就足足的。
今日他要把这差事办砸了,让奶奶们没了面子,只怕他的差事也就到头了。
一旁的贵五知道,这栀子花开可是紧俏,只怕作为东家的薛蟠手里的货也不会多。
而且这薛蟠还真不是个讲究的,自己有求于人,自然不敢怎么薛蟠,便也只能冲着小六子表达不满:
“我说六爷,这栀子花开可是我先提的,总有个先来后到吧?薛大爷,您说是不是……”
“老六我知道,我排队那会儿,您还在粥棚喝粥呢,要论先来后到,那两块栀子花开也该是我张府的。”
“嘿,您这是要我命啊,你个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
“呔,你个没脸的玩意儿,能拿你六爷怎么着?我张府还怕你李府不成?”
眼看就要当着薛蟠的面上演全武行,薛蟠自是不想看着有人在自己的铺子里打架,便出声喝止:
“哎,得啦你们两个,素知妹妹和韵如妹妹都与我交好,这么着,你们二位一人一块,多了没有,行就行,不行,谁也别买了,就这么着了,我说的!”
“行吧,薛大爷发话了,您给贵五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冲撞您不是。”
贵五闻言,心下踏实了,便也息了干架的心思,不过对老六那么一大把年纪,还在人前自称‘小刘子’感到恶心:
“小六子,都听薛大爷的。”
眼见着平息了两家的纷争,薛蟠心中十分得意,这么些年出了家门他还是第一次给人劝架,以前与人争粉头儿,就是赢了心里也没今日痛快。
“说起来还是陆兄高明,要搞什么‘饥饿营销’,并将店面里售卖的香皂分两种,一种是带精美包装的高档货,一种是无包装的大众货。”
“这些高门大户自然不会去购买那些自降身份的大路货,对于数量稀少、图案精美、寓意吉祥的包装香皂,时有争抢,为此大打出手也不稀罕。”
想到这里,薛蟠对陆渊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没有陆渊的香皂,没有陆渊的营销方法,自己怎么有机会处理这种事?
这感觉比县太爷断案都威风,怎一个爽字了得!
又想到之前母亲担忧自己婚事,说自己年岁不小了,平日里那些家世相当的小姐们,一个个的嫌弃他粗鲁。
还有说他是商贾出身,弄得母亲为此伤心了好久,如今倒好,即便是书香人家的小姐们,也以能结识他薛蟠为荣:
“素知妹妹和韵如妹妹,两人各有千秋,选哪个呢?真愁人啊……”
正得意间,府内的小厮进门上前禀报:
“大爷,北边来的客商到了,小姐派人来,说等您忙完赶紧回去一趟。”
薛蟠闻言,扫了一眼铺子,见没什么大事,便吩咐伙计:
“行吧,我忙完城内各位大人府上的货品就回去,那个谁,这二位的栀子花开,就按我刚才说的来,其他客人的就按店里的规矩来,切莫多给,若是坏了规矩,仔细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