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府,薛姨妈住处。
“这些日子我原以为你是改好了,谁承想竟还这般笨懒破皮,你也不看看,最近都是忙了些什么?不怕人家说我薛家忘恩?~”
薛蟠刚一入门,薛姨妈便起身唠叨,弄得薛蟠是好一阵的委屈,却也只敢等薛姨妈停了话才敢开口:
“妈,儿子这几日可一直守着铺子,不信你问妹妹,每日里我都要捎账本给她~”
“我何曾说过你疏于打理铺子?不过是你妹妹的事情,我听人说你这几日正挑送去矮山的柿子?”
直到此时,薛蟠还是不曾明白母亲的意图,只忐忑的看着薛姨妈,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
“陆兄之前说过,妹妹的病症需要柿子与巴掌大的金块,我原想着多带了一块金子,怕万一陆兄失手......”
薛姨妈闻言,知道儿子还是心疼妹妹的,当下气便散了一半。
“你也不用多说,等你的柿子挑好了,我与你妹妹定然是要一同去的,只是......”
见母亲脸色好转,薛蟠也就放松下来:
“妈,有什么话您就尽管说,做儿子的没有不依的。”
“妈知道你是孝顺的,可比起你妹妹来,你还是个粗心的,今儿你妹妹来说世人常道:恩越久越薄,怨越积越深,万一你妹妹的顽疾好了,咱们总是要谢别人的。”
薛蟠闻言也是点头称是,自己妹妹的顽疾若是好了,妈也跟着开心,妈与妹妹开心,他便开心:
“妈,咱们家什么都有,你要拿什么当贺礼来谢陆兄?”
见哥哥又是要拿些金银俗物做礼,薛宝钗略微有些不快:
“哥哥快别说了,咱们家借着陆大哥的力,铺子里也没少的赚银子,若说咱们家将矮山给人借住的情分,怕是早就还超了不少,怎么没见哥哥谢谢人家?”
薛姨妈闻言,也是觉得女儿的话在理,这些日子自己这个憨儿,只顾得受人家吹捧,哪里想过其他的事情?上次拜访人家,自家人便说要报答人家,这么久了也没行动,难免让人觉得推诿。
若是因为这等小事让儿子失了这个福缘,那整个薛家可是亏大发了!
“你妹妹说的是,咱们薛家也是重情义的,这事儿若是传了出去,金陵城内的人还不得说咱们薛家是忘恩负义,口是心非之流。”
薛蟠闻言自是觉得母亲说的是,他也知道自己处处不如妹妹,倒不如省的自己费心,直接开口问问妹妹:
“妹妹,我这做兄长的粗心惯了,妹妹定然是心中有了主意,你说了哥哥备礼,必让妹妹满意。”
宝钗闻言不知为何,竟悄然绯红了脸:
“咱们薛家最终是要靠哥哥支撑的,哥哥先说个法子,若是哥哥没有,我做妹妹的再说不迟。”
说完这话,宝钗趁着母亲、哥哥反应的功夫,悄咪咪的与立在一旁的香菱对视了一眼,后者似想到什么脸红的躲开了她的目光。
见女儿推脱,儿子平日里又不醒事,知道这种事情指望他也是白费功夫,便开口央求:
“宝丫头,你哥哥素日里是个糊涂的,日常里还是得靠你这个做妹妹的替他考虑,若是因为这等小事与陆贤侄生了嫌隙,你哥哥可不就失了福缘,他虽糊涂,到底咱们也是亲一家子,你快别拿你哥哥逗闷子了~”
见母亲如此说,宝钗自然也不好再端着,便淡淡的开口:
“章程是有,还得哥哥舍得才行。”
薛蟠闻言一愣,随即拍着胸口道:
“这世上,除了妈与妹妹,哪还有我舍不得的?”
薛姨妈瞬时便被儿子的话感动,心里还想再说他两句的心思瞬时也息了,转过身来看着女儿:
“这个没心肝的虽是个不省心,到底还是念着家里人的好。”
宝钗心下也是感动于哥哥的话,看了薛姨妈一眼,转头对薛蟠道:
“哥哥可还记得,先前包揽过什么?你可尽心去做了?”
薛蟠眨了眨眼,一脸迷茫,自己可从来没给陆兄保证过什么,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