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伤,不至于。”
祁枭野撑着床垫往上移了移,阿泰伸手往他后腰处垫了一个枕头。
身骨疼得厉害,祁枭野说话都困难,他看了眼阿泰,阿泰立马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了根烟递给他。
点燃后,男人夹着烟深吸了一口。
“克那钦这几天有什么动静?”
阿泰以为祁枭野醒了会在第一时间询问奈落香的事,话语都已准备好。
可祁枭野却不按套路走,害他愣怔了一瞬才反应过来汇报。
“文州知道矿场那晚是你下的手,暂时没什么动静。乔骁还是老样子,找人搭场子对赌。乔四爷得了你的特赦,把所有货都改往林场这边走,时间长了估计会有大动静,黑市那边……”
说半天尽说些没用的!
祁枭野越听越不耐烦,眉心微微皱起,夹烟的手背都迸起了青筋。
沉而不语的目光吓得阿泰略略往后退了半步,侧脸将求救的眼神投向林柯。
林柯慢悠悠地上前,手肘搭靠在阿泰肩膀上,说:“许南天刚接管赌场,这几天都在处理赌场的事,没有把黎小姐带在身边。”
祁枭野骇人的眸色终于缓和了一点,却也只是一点,刚刚打电话时黎萋萋说话的语气明显不对,没什么力气,还压抑着哭腔,就连手机都不是她的。
祁枭野冷不丁地询问,“梨园,有派人去盯着吗?”
梨园是黎萋萋的家,祁枭野之前从未派人去盯过,他们就是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派人去梨园盯梢。
林柯咽了咽口水,“没有。”
祁枭野的心里焦灼起来,黎萋萋对许南天有孺慕之情,但同时又是惧怕的。
说明许南天让她听话的手段更倾向于管控和驯服,就像掺杂了毒雾的氧气。
她离不开,但也活不下去……
不知何时燃到尽头的香烟,烫灼了祁枭野的指尖。
男人回过神来,将烟头按压在烟灰缸里碾碎,抬眸看着林柯。
“去找人盯着梨园,从今天起,只要是许南天的货,无论是什么,酒、牌、人……全部都给他扣下来。”
“祁爷!”林柯上前一步,“这么做得罪的可不只是许南天一个,造成的后果不堪设想!香水的源头还没调查清楚,如果不小心失了势……”
“我有分寸。”祁枭野将林柯打断。
阿泰老实点头的同时,不遗余力地往林柯胸前猛地一锤。
“老大做事,哪有你质疑的份?”
随即乐呵呵地望着祁枭野,“祁爷这么做是不是打算耗死许南天,省得他又在背后暗戳戳地阴人。”
“不,”祁枭野淡看着阿泰,“叫他和上次一样,拿人,来换货。”
……
阿泰也垮了脸,小心翼翼地询问。
“祁爷,你对黎小姐,是不是还有那种,死了也要把她绑在身边的冲动?”
祁枭野不说话,阿泰一拍脑门,不停地冲成柯眨眼——完蛋!奈落香还没解。
林柯耸眉——那他的话,听是不听?
祁枭野重伤在身,没办法收拾他们,阖目轻睁,隐着怒意不咸不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冷着声线开口。
“奈落香,已经解了。”
林柯和阿泰同时回望过来,和祁枭野对视了片刻,被男人危险幽深的眸子盯得头皮发麻,脚底板子阵阵发寒。
他们不自在地挪开视线,四下张望。
“老大行事自有道理!”
“我们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