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感受到初春的寒意透过空气传来,冰冷的感觉让她不自觉地拉紧了衣领。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刚要再靠近一点,突然,从偏殿一楼的窗户闪过一道模糊的人影。
单良的神经瞬间绷紧,心头一紧,赶忙躲到旁边的石柱后面,尽量放缓呼吸,屏住一切声响。
她小心翼翼地透过镂空的雕花窗往人影的方向看去,显形药水的效果让她清晰地看到,偏殿一楼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少女模样的身影。
她的心猛地一跳,那个少女,很可能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目标。
然而,单良的心绪还未来得及平复,另一侧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她的目光迅速转向那个方向,只见一个人影正沿着树影悄然靠近。
来人的步伐稳健,却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身上的蓝色斗篷在树影中若隐若现,大半张脸被斗篷遮住,看不清楚模样。
单良的目光紧紧跟随那人,内心的警惕骤然提升。她不禁暗自揣测,难道这个人也是与贝拉有关?
随着那人逐渐靠近偏殿大门,单良看到了他的身形,那个男人身材高大,肩膀宽阔,给人一种压迫感。他的上半身依旧隐没在阴影中,模样仍然难以辨识。
单良紧张地盯着他的动作,当男人伸手按下门铃时,一丝光芒瞬间闪过,随即消失无踪。
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是那个少女。
单良的心脏剧烈跳动,目不转睛地看着接下来的一幕。
少女接过男人递来的斗篷,挂在旁边,而后男人伸手抚摸了她的脸。单良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接着看到少女微微侧头避开,似乎对男人的接触有些抗拒。
然而,男人没有停止动作,反而抓住了少女的手腕,强硬地将她拉向楼上。
两人很快就消失在单良的视野范围内。
单良的手心微微渗出冷汗,她意识到事情的发展可能超出了她的预期。
她一方面担心少女的安全,一方面又不确定该不该贸然现身。
最终,她选择了跟随,打算上前探查究竟。
她离开了藏身的石柱,迅速迈出几步,试图接近目标,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喊声。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将她拉回到现实。
她的心猛然一紧,几乎是本能地迅速转身,手下意识地滑向腰间。
映入眼帘的是艾诺丽严肃的面孔。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她,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看穿她的每一个念头。
单良暗自叫苦,心中的紧张如同潮水般涌上,但表面上她依旧保持着冷静。
“单小姐,您在做什么?”艾诺丽的声音低沉而冷静,但其中的质问之意十分明显。
单良知道,艾诺丽发现了她刚刚的异常行为。
她迅速整理思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自如,“我刚刚出来想放松一下,结果不小心迷路了。刚刚听到这边好像有动静,就想过来问一下路。”
她微微侧头,仿佛在确认方才的声音,“但看起来并没有人,还好您来了。”
艾诺丽的眼神丝毫没有放松,显然对单良的解释并不完全信服。
单良心里暗自叫苦,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这里的环境太过安静,反而让我有些不安。或许是多虑了吧。”
艾诺丽没有立刻回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如针般刺在身上,甚至让她有些不自在。
然而她深知,越是在这种时候,越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既然没有发现什么,那就回主殿吧。”艾诺丽的语气依旧严肃,但已经不再追问。
单良暗自松了口气,点头表示同意,跟在艾诺丽身后回到了主殿。
被带回主殿后,单良感觉到艾诺丽的目光如影随形。
艾诺丽似乎对她的一举一动都心存警惕,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她身边。每当单良试图靠近偏殿或者离开主殿,艾诺丽都会冷冷地拦住她,仿佛在无声地警告她不要再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单良明白,此时的她已经被艾诺丽“格外照顾”,想要继续去探偏殿已经不可能。
这次的探险只能暂时告一段落,单良心中满是未解的疑问。
虽然她还未能真正找到贝拉,但这次经历却让她隐约察觉到,白塔似乎在有意隐瞒某些事情。
否则,平时禁止学生进入的主楼,为什么会让那个男人以如此隐秘的方式进入?
更何况,偏殿中那个神秘的少女,她是不是失踪的贝拉?
如果不是贝拉,那么白塔中是否还隐藏着更多的女孩?
这些女孩为何会被藏在这里?
白塔究竟想要掩盖什么?
……
这些疑问如同迷雾般缠绕在单良的心头,她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出来。
探寻真相的欲望不仅仅源于对老先生的承诺,这个异世界中第一个关心她的人,更是因为她隐约感觉到,白塔中隐藏的秘密可能与她一直以来的疑虑有关——原主的死因。
自从进入白塔以来,单良越发清楚,要靠自己穿过层层检查离开这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若无人介入,原主是如何做到的?
她的死因,真的如表面看起来那般简单吗?
这些疑问始终在她心中萦绕,驱使着她不断追寻答案。
她意识到,自己没有时间再等到两年之后的春日宴了。
白塔的每一天都充满了未知的危险与阴谋,而她的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不能再错过任何可能揭示真相的机会。
尤其是,贝拉今年刚好满十七岁,按照惯例,她将会出席这次的春日宴。
那将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一个让单良亲眼见到贝拉,甚至揭开白塔秘密的机会。
她必须深入其中,借助这次机会探清白塔的底细,甚至为自己揭开原主死亡之谜铺平道路。
虽然充满了危机,但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她都要走到真相的尽头。
这届春日宴她非去不可!
至于如何混进这次春日宴,单良心中早已有了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