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三在家可好了,你就放心吧,那我下车了路尧。”姚春芽松开他,“再不下去,我可就下不去了。”
路尧心思有点活,心中想的话脱口而出,“要不,就不下车了?”他想多跟她待一会儿。
姚春芽歪头看他,“嗯?啥意思。”
路尧便说出自己的想法,他们这趟车终点是深城,估计还要跑个四天,他可以给姚春芽想办法补一张卧铺,两人到深城去溜达溜达,再结伴回家。
“会待两天,这趟车才返程,我们到时再从深城坐回来。”
姚春芽听着有些心动,她上辈子去过深城,那是诸多个体户发家地,不少淘金者在那里赚到了丰厚的第一桶金。
现在是1980年末,深城特区正是快速发展的一个阶段,说直白点,去那寻机会就跟捡钱没什么区别。
她想去!
“这样会不会给你的工作添麻烦?”这是她的顾虑,深城她想去,但也不是非要这个时候去。
最紧要的,是不能让路尧难做。
“不麻烦,咱们自己人还是方便些的,你让路尧给你补个卧铺,就当去溜达了。”马列车长刚好路过,插话进来。
姚春芽忙站起来打招呼,“马车长好。”
“都一个院里的,叫我马叔就行。”列车长摆摆手让她坐下,又和路尧说,“要补票赶紧去,晚点啥票都没了!”
路尧则看了眼姚春芽,得到她同意之后,快步走出了车厢。
列车长在姚春芽对面坐下,收起了和蔼的笑,一脸严肃道:“小姚同志是吧,马叔想跟你道个歉。”
姚春芽愣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马叔,都是年轻人间的玩闹,不要紧的。”
没想到对面的女同志如此的识大体,相较之下,他家的小惠就……
“唉,叔叔没管好孩子,都是她背地里乱说话造谣,对你的名声产生了非常不好的影响,该道歉的。”
列车长一脸严肃,“这事我也是刚知道,等回了家我就让那丫头登门道歉,不,让她在院里公开跟你道歉!”
姚春芽连连摆手,“不至于叔,真不至于,再说小惠也不是有心的,她是太单纯,才让别人利用了,我不怪她。”
其实她不是大度也不是圣母,实在是她想把时间用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再说那些所谓的谣言,与她根本无关痛痒,反正上辈子更难听的她也不是没听过。
本来想忙完手里的事儿再处理马小惠这事,没想到人家父亲先找过来了,还是如此深明大义的长辈。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足以见诚意。
“是这么回事,她从小没妈,我又疏于照顾,导致她这个性格不太好,回头我一定好好说她。”列车长站起来,“谢谢小姚同志宽宏大量,叔叔真的谢谢你。”
“不用客气的叔叔,都是一个院里的,没那么多计较。”姚春芽也站起来。
列车长做了个止步的手势,“不用起来,你在这等路尧吧,我得去驾驶室了,回头有空到家里吃饭。”
姚春芽笑着点头相送,刚坐下,路尧就回来了,看他的表情,应该是补到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