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惠,我原本觉得你就是岁数小,脑子不灵光,所以一直懒得跟你计较,但我今天看出来了,你不光蠢你还没教养。”
姚春芽也不怕外面的人听,她的声音稍稍提高了些,“马车长一个巴掌没教明白,那就不能怪别人替他教育女儿了。”
她不同往日的温声细语,冷着的脸和凌厉的眼神让马小惠心生恐惧,席卷着全身,像是被定了身一样,动弹不得。
“今天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别说我大姑和马车长之间没有什么,就算是有一点点想法,也已经被你搅和精光。”
“更何况,我大姑对你爸没想法,是你爸有那个心思,不过有也没用。”
“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家有你这么个不懂事的孩子,也没人会愿意进你家门接烂摊子。”
“今天我已经把话给你说明白了,你现在立马给我大姑道歉,然后走人!”
马小惠不想听姚春芽的,可又打心里怵她,谁也没想到这个南方女人这么凶的,总感觉自己要是不按她说的做,她还要动手打自己。
而且马小惠也看出来了,姚春芽是真的不管不顾,啥都豁得出去。
她咬了咬牙,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转过身面向路大姑,违心地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
姚春芽出声提醒,“大点声儿,没吃饭啊。”
马小惠眼睛闭了闭,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甲死死抠着掌心,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婶儿,对不起,我错了!”
这下满院子的人都听见了,马小惠似乎都听到了邻居议论她的声音。
今天真的是把脸都丢尽了,她转过身面向姚春芽,从嗓子里挤出声音,“我可以走了吧。”
姚春芽侧身让出一条路,“当然可以,不送。”
马小惠抬脚就走,刚走出几步,又被姚春芽喊住,“忘了说了,你以后最好不要再在背后搞小动作,要是我再听到任何关于我家的闲话,别怪我不客气。”
马小惠没吭声,捂着脸哭着跑离了大众的视野。
毕竟是马车长家的闺女,院里不少人都受过马车长的帮助。
于是就有人出声阴阳怪气姚春芽,“都说南方人心眼子小,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和一个小孩子还能吵起来,真是没个大样儿。”
“妈呀,你们来得晚,没看全乎,她不光骂,她还动手打小惠儿了呢,你说她胆子多肥,也不怕得罪老马。”
这些话姚春芽听在耳朵里,却不会往心里去,她靠着门边,眉眼带笑,“说完没?没说完要不你们进屋说?”
“你看她长得不着调那样,啧啧啧,还是个厚脸皮的。”
一位大嫂摇了摇头,劝着另外几位,“咱们回吧,少搭理她,反正她都要搬走了,蹦跶不了两天了。”
几人一合计也是,便各自散了去。
只因路尧被调职的事儿没用上半天,院里的人就都知道了,他们都把路家的无妄之灾归根于姚春芽身上。
背地里也都在说,是路尧娶了个扫把星回来,她们也不想和姚春芽有过多接触,大年初一的,可不想沾了霉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