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二娃回来啦!我刚刚听山里面又敲锣又放鞭炮的,是不是野猪又来了啊?这些野猪也真是的,搅得我们担惊受怕的,觉也睡不安生...”
李卫国刚推门进屋,一个朦胧的黑影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就算是大晚上看不清,他也知道是自家大姐。
“咦,二娃,你身上咋有股血臭味?”
大姐在黑暗中一阵摸索后,很快就点亮一盏煤油灯,借着橘黄色的灯光,她这才看到自家弟弟满身的血迹。
“二娃...!”
大姐一声惊喊,又赶紧捂住嘴巴,生怕里屋听见。
但这门口的动静还是被里屋的人给听到了。
“英子,是二娃回来了不?”
一道虚弱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大姐强装镇定的连忙回头应道:“妈,是二娃守夜转来了,你快歇着吧。”
此时此刻,屋门口的李卫国也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血迹把大姐给吓了一跳,他连忙脱下身上血淋淋的牛皮褂,再拍了拍胸口,轻声道:“姐,我没事,你快跟我出来看看吧!”
“呼~”
大姐发现只是自己虚惊一场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便跟着李卫国来到外间。
“姐,你快看看这地上的是啥!”
“啥玩意黑乎乎的一团?”
在月光照耀下,李宝英勉强看到院坝(院子)里躺着一个大家伙,自家的几条狗子们也正围绕在旁边,特别是黑虎那家伙,兴奋得又蹿又跳。
“这...这...我的妈呀!二娃!你哪弄回来一头野猪?”
仔细看了好一会,李宝英靠着那双明晃晃的獠牙,总算是认清了眼前这黑乎乎的大玩意竟然是头野猪。
“二娃...你!”
等到大姐不敢置信的转过头时,李卫国总算是应承道:“姐,今晚上我在山上守夜的时候来了头野猪,刚好我借了亮叔的一把鸟枪,就把它给打了!”
“打了...!?”
李宝英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又似是想起什么,连忙伸出手在李卫国身上摸索:“二娃,那你有没有得事?”
在李家,父亲李光中就是一个经常上山入林的猎手。
小时候的李宝英就经常看着自家父亲带着猎物回家。
像李卫国之前身上穿的牛皮褂,就是父亲在山里面打了一头羚牛,用它身上的毛皮编织的。
还有自家的黑虎和其他几条猎狗,也都是父亲以前的猎狗生下来的崽。
只可惜在某一天夜里,李家儿女们没能等回来带着猎物回家的父亲,只等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宝英现在都还记得,当父亲被村子里其他几个人猎户抬回家里时,他的脸上和身上全是一些血肉模糊的咬伤。
“姐,你放心,我没事!不信你摸摸!”
李卫国拉住大姐的手往身上摸了几下后,大姐脸上也总算放心下来。
“二娃,你可千万别忘了咱老汉儿是怎么没的!咱妈跟我们嘱咐了不知道多少遍了!让我们不准进山,你一定要记在心头啊!”
眼瞅着大姐又要开始唠叨起来,李卫国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姐,我可没有进山。是我去守夜,这野猪自个跑过来的!你有空说那些话,还不如赶紧跟我把这野猪给收拾了!你看黑虎它们,哈喇子都快流地上了!”
李家有四条黑狗,分别是黑龙,黑虎,黑豹,小黑。
这四条狗原本是被李父拿来准备当下一代猎狗用的,但自从李父去世后,它们就被拴在家里成了看家护院的狗,不仅没进过山,更没打过猎,只有偶尔有空的时候被李卫国带出去转转。
此时此刻,家里的几条狗子们感受到那野猪身上充满野性的味道时,一个个的真是兴奋得不得了。
特别是黑虎那家伙,参与完和野猪的搏斗后,骨子里的那股猎犬血脉也似乎激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