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衍又沉思了一会,说多了儿子也未必记得住。
只要他的原始本能发挥就行了!
至于后果,那是以观后效吧!
“张洪,让齐国公进来吧!”
得到召见,司马北已经小跑地跑进来跪下。
司马钰说的那些话,董大强早就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司马北。
司马北自知此事难办,弄不好女儿的太子妃之位不保,也顾不得免跪特权了!
“万岁,臣教女不严,令太子殿下受辱,臣罪该万死!”
一边说一边磕头。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磕头的姿势和司马钰一模一样。
“子闾啊!你如此聪明的人,怎会有如此泼悍的女儿呢?”
刘衍看着磕头的司马北,也没让他起来。
而是称呼他的小名。
这个意思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司马北心中顿时知道,麻烦大了!
刘衍都是在十分生气的时候才会叫如此亲近的称呼。
“臣愚钝,教女无方,请万岁责罚!”
司马北只是磕头。
“责罚你,那倒不必!”刘衍冷冷地说道,“我已让瑾瑜即刻迁往金垣城居住!”
司马钰的小名叫瑾瑜。
“万岁英明!”司马北本来确实是打算求情的,但听到叫了自己的小名,也叫了女儿的小名,那就说,已无转圜余地。
这个时候再求情,那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何况要不是自己的关系,就凭司马钰说天下是自己跟着打下的话,凌迟处死也不为过。
“谢万岁恩典!”
“还有其他事吗?”
司马北的反应在意料之中,如果这点心思都猜不透,那也不会得到刘衍的信任。
“臣教女不严,辱没了皇家颜面,臣奏请辞去太尉一职,回老家终老天年,请陛下恩准!”
司马北试探刘衍对自己的看法。
如果准了,那就说之前自己意图立宋王为储君的事情,刘衍记恨在心,此刻不过顺水推舟而已。
而如果不准,那就说明刘衍虽然有意见,但还是信任自己,只要以后自己别打储君的主意,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子闾啊!朕知道你的心情,但朕不准!”刘衍脸色缓和了许多。
司马北这招无非是以退为进,虽然很假,但刘衍心头舒服。
“求陛下恩准!”
司马北心头松了口气,可还是又匍匐着再磕了一个头。
“这朝中,还有许多大事要你处理,你要辞去太尉,是想让朕一个人累死吗?还是说,你那齐国封地,比朕的江山还重要?”
刘昭说着,嘴角带着一些讥诮。
“陛下,臣不敢!臣若能为陛下分忧,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只是眼下,小女失德,为父的难辞其咎,若不惩戒,恐难掩悠悠众口!”
一边说一边眼泪掉了下来。
刘昭认真的听着,这老头真是个厉害角色啊!
这么大岁数,还说流泪就流泪了!
难怪刘衍那么信任他!
“朕岂是害怕悠悠众口的皇帝?”刘衍冷冷说道,“朕不但不罚你,还要赏你!”
“赏我!陛下,折煞微臣了!”
司马北诚惶诚恐。
“朕常念起你的开国之恩,如今朕坐拥天下,而你不过一个小小齐国封地,实在是委屈了你,明日起,越国丘山县一并赏赐给你!”
“啊?”司马北大吃一惊,“皇恩浩荡,臣不敢再有奢求,望陛下收回成命!”
这是记恨司马钰说的共同打天下的话吗?
“瑾瑜所说,也不是全无道理。”
刘衍接着说道,眼睛死死的盯着司马北的脸。
司马北已经吓破了胆。
刘衍说的话,摆明了说自己有谋逆篡位的野心啊!
“陛下,瑾瑜所言,全是胡话,请陛下开恩,臣罪该万死,臣愿交出齐国封地,回乡养老,请陛下恩准!”
“交出封地,回乡养老,你是想让朕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吗?”
“陛下,臣绝无此意,臣感染风寒,身体孱弱,臣只想回乡终老,求陛下恩准!”
司马北说着,眼泪是哗哗的往下掉。
刘衍冷冷地接着说道:“天子无戏言,朕怎能出尔反尔,岂不遭天下人笑话?小小风寒,还能把你怎么样?你要抗旨么?”
“臣不敢,臣不敢!”司马北已经脸色苍白,嘴唇哆嗦。
“那就领旨谢恩吧!”
“是,谢陛下,臣永世不忘陛下大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