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昭听得不太明了,但知道是两个字马屁就行。
刘孚却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而是看了刘衍一眼,悠悠的说道:“今日重节,老臣本不该说这些话!但老臣精神越来越差,只怕以后难有再与皇上说话的机会,所以不得不说!”
刘衍看刘孚的样子,确实有些痛心。
这个大了自己五十多岁的老人,既是自己的叔祖父,也是幼时的启蒙老师。
此时更是自己皇族中最大的支持者。
有他在,强过十万大军。
“先前祭天,镇北王又提改立储,若不彻底解决此事,实在是本朝最大的隐忧!”
刘孚说着,看了看宋王。
“叔祖父,朕知道!”
刘衍知道刘孚是在给宋王和其他大臣上眼药了。
“皇上,你先回去,老臣和宋王有几句话要说!”
“是,叔祖父!”
刘衍说着,就回到御座。
“善思,你过来!”
果然,刘孚开口了,叫的是刘衡的字。
刘衡小心翼翼地站起来走了上去。
其余大臣绝大多数都了解刘孚的性格,这是来给皇帝撑腰来了!
之前安平王的儿子邑阳王、安顺王全力阻止了镇北王改立储的事,当时并没有针对宋王。
说白了,梁王的资格不够。
这次安平王拖着孱弱的身体,目的不仅仅是宴会,显然是来警告宋王。
“叔祖父!”
刘衡跪了下去。
“别跪了,坐这里!”
刘孚阻止了他,缓缓说道。
“是,叔祖父!”
刘衡面不改色,显然心里也早有准备,还是跪下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在安平王旁边坐下。
“善思,你和善安既是兄弟,也是君臣,既要有兄弟之情,也要有君臣之礼!”
刘孚的声音不大,但此时大厅里十分安静,大家都听得清清楚楚。
“是,叔祖父!”
“我知道,镇北王是想要你当储君!”刘孚悠悠转过头,看着刘衡。
“叔祖父,孙儿绝无此意,都是父亲的主意!孙儿已经劝过父亲,父亲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因为刘衡是过继给镇北王,所以称刘烁为父亲。
“那就好,那就好啊!你记住,同室不可操戈!将来太子继位,你要全力辅佐,切不可有二心!”
“叔祖父的话,孙儿一定牢记在心!”
“你当着叔祖父的面,发个誓!”
刘孚说得很认真。
“是!”
刘衡当然没有拒绝的余地。
“孙儿发誓,一定竭尽全力辅佐太子继位,绝无二心,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很好,很好!我和善安业说过,只要你安心辅佐,保你子孙世代富贵昌盛!”
刘孚点头。
“但你要是有异心,可莫怪我无情!皇族共诛之!”
刘孚说得很慢,但字字都插在刘衡的心上。
“是,叔祖父!”
刘衡再有多少不爽,还是只能小声答应。
“回去吧!好好吃饭!”
刘孚也没再说什么,摆了摆手。
刘衡站了起来,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
当着这么多大臣发了毒誓,无论是否发自内心,都极不舒服。
刘昭心里暗自高兴,这老人不错啊!
看来自己继位的希望几乎是板上钉钉。
但转念一想,发誓这种事,还不是随时可以反悔。
自己要继位,恐怕还有两大问题。
一是刘衍妃子那么多,万一谁生出一个儿子和自己竞争。
二就是安平王再厉害,恐怕也阻止不了镇北王的大军夺位。
但至少目前看来,概率都不是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