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五年,未央宫,宣室殿。
一人身穿赤色龙袍坐于御案之后,手中正拿着一件小物件在仔细端详,赫然是一枚五铢钱。
此人正是西汉的第七位皇帝,孝景皇帝第十子,目前大汉的最高掌权者,刘彻。
在他的身前,恭恭敬敬地站着一人,乃是侍中桑弘羊。
“桑弘羊,这版的五铢钱不错,就按这个样式铸造吧。”
刘彻把玩着手中的五铢钱,微微颔首,眉宇间流露出十分满意的神色。
“是,陛下,不过能有如今的五铢钱,离不开骠骑将军的帮助。”
骠骑将军?去病?
去病与五铢钱有什么关联?
刘彻将目光扫向桑弘羊。
“骠骑将军提供了哪些帮助?”
“陛下,多亏了前几日骠骑将军给臣展示的一枚五铢钱,臣在那枚五铢钱上受到了些许启发,如此才能成功铸造出此五铢钱。”
与当日桑弘羊的反应如出一辙,在听到桑弘羊的禀告后,刘彻眉头微皱,显然他也是意识到了一件事。
朝廷并未发行五铢钱,那霍去病的五铢钱是从哪里来的。
“骠骑将军可曾说他手中的那枚五铢钱是从何而来。”
“骠骑将军并未告知。”
刘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知晓了此事。
对于霍去病,刘彻可是喜爱的很,几乎可以说是将霍去病当成儿子一般来培养,亦或者说,算是另外一个自己。
当然,霍去病没辜负他的期望,年纪轻轻数次出击匈奴,无一败绩,斩杀俘虏匈奴无数,颇具他舅舅卫青的风采。
就在去年,霍去病在狼居胥山举行祭祀典礼,那可是匈奴人的圣地,毫无疑问,霍去病的这一次胜利为大汉,为他刘彻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寇可往,我亦可往!
想到霍去病,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刘彻嘴角也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行了,此事我已知晓,先下去吧。”
只不过桑弘羊的脚步没有挪动,而是作揖道。
“陛下,臣还有禀告。”
“哦,还有何事?”
“臣怀疑骠骑将军的五铢钱出自郡国之手,因此希望陛下收回郡国的铸币权,将铸币权收归中央所有。”
刘彻的眼眸看向桑弘羊,右手在不停的把玩着手中的五铢钱,看的出来,这位大汉皇帝在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对于刘彻来说,这件事并不好处理,主要还是师出无名,毕竟桑弘羊也说了,他只是怀疑五铢钱出自郡国之手,但是很显然,没有证据。
虽然现在因为推恩令的颁布,诸侯国的势力已经大大减小,但是刘彻可不想因此再来一次七王之乱。
那么,现在的首要问题就是询问他的这位骠骑将军那五铢钱的出处。
不过,霍去病似乎已经离开长安数日,也不知道去往了何处。
离开时还带走了太子。
“桑弘羊,此事朕已获悉,朕之后会问询骠骑将军。”
“臣告退。”
随后桑弘羊缓步退出殿外。
虽然桑弘羊也知道今日之事有些仓促,但他今日的目的也不指望陛下收回铸币权,而是旨在为陛下提一个醒。
要想大汉的财政能够平稳发展,郡国的铸币权势必要收回,由朝廷统一铸币。
在桑弘羊离开后,宣室殿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刘彻拿起桌上的简牍,将之打开,一则消息也是落入了武帝的眼中。
张骞从西域传回消息,这些日子已经派人前往乌孙,大宛(yuān),月氏(zhī)等地,相邀与大汉一同抗击匈奴。